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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冉修行半天,晚上出去吃了个晚饭,又回后殿继续修行。

    所有淬体丹都被她在过去时间里拆分着吃光了,修为也已达到炼气期顶峰。

    她要尽快修行储备灵气,将丹田气海填满,然后便开始千锤百炼丹田仙府,专心冲刺筑基期。

    不知道她要耗费几次才能突破大境界,完成筑基。

    可惜只有一颗筑基丹,也不知够不够。

    晚上回来时,她看到左护法站在大殿顶,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没有如以往那般看到他便主动打招呼,只匆匆赶回寝殿忙自己的事儿。

    殷冉发现自己很难推断左护法的行为,更失去了判断他需求和想法的能力。

    他变成了一道无法解出答案的应用题。

    殷冉觉得,要么是这道应用题缺少了重要的已知数,又或者她得到的已知数是有误的。

    半夜修行结束,她躺在床榻内,回想自己得到的关于左护法的所有信息,开始认真思索。

    原著中,左护法是个无恩无义的大妖,一心只想着权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书中好似从没提到过他会帮助谁,这个人物冷情冷性,细节剧情很少,大多数做的事都与抢夺教主之位,维系自己在玄龟岛上的霸权有关。

    百年后殷教主出关后,左护法结局很惨。

    可她接触的左护法,刚回岛时一心试探教主伤势,但……应该是中了她九毒针的毒之后,就不再关心寝殿里的教主了,甚至没再问过她教主伤势情况。

    而他做的最多的,似乎就是在大殿上修行,与她探讨人类修行的细节。

    其他时间他在做什么呢?好似也没有离开过玄龟岛……

    是因为她的来到,改变了故事的发展轨迹,所以左护法也更换了策略?决定休养生息,以待时机了?

    可他的个性好像也发生了变化。

    殷冉是活过一世的人,做演员又需时时分析各种境遇对个性和情绪的影响,她坚信:一个人不会随便更改脾气,有时候遭遇巨大挫折,都未见得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χιè

    原著中描绘的左护法,是阴狠、无情似一张干巴巴的木板、沉默无趣、很少表露喜怒……

    他给殷冉留下的初始印象是阴翳内敛,出手不容情的。

    她几乎没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作为有情感的动物所拥有的情绪变化。

    可现在的左护法,却完全不同。

    虽然也少言冷脸,但……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块儿冰冷冒着凉气的铁板,凉飕飕的很生动。

    且他沉默着瞪人的时候,气势逼人,那不是内敛阴翳,那是张狂桀骜的王者之气。

    殷冉忽然从床榻上坐起身,她攥紧双拳,死死瞪住了面前垂挂在床架上的帷幔。

    半晌之后,她蹭着屁股转向教主肉身,低喃道:

    “教主,左护法可能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夺舍了!”

    就像她相当于夺舍了阿冉一样。

    又蹭着屁股靠近教主肉身些,她揪住教主手腕,攥的紧紧的。

    抬头瞪向寝室地面上落进的朦胧月华,方方正正的正是被轻纱遮着的小窗形状。

    无意识的拿两手拇指搓着教主腕骨,她歪头又嘀咕道:

    “可惜我太弱了,还无法判断他是被什么东西夺的舍。”

    不知是妖还是人?

    是敌还是友?

    估计是敌的概率比较高,但不像是‘无序邪恶’,至少有人性,也有情绪和逻辑。

    “算起来,他至今除了欺负我外,好像也没干什么恶事。”殷冉忽然皱起眉,“纯理性评判结果的话,我从他那里收益远比受害多。”

    她摸了摸指环,又想起他对她修行的指点,更不要提救过她这件事。

    “但至少是个渣男。”欺负她虽然算不上大恶,但当她是小动物般戏耍,绝不是善行。

    倒更像是小孩子那种源自动物本性的恶,类似猫不饿的时候戏耍老鼠,狮子不饿时戏耍小羊。

    “这么看来,多半是个妖。”她叹口气,“而且足以窥见他对我有多轻视。”

    低头忽然发现自己紧张想事情时,无意识抓住了教主,还将他手腕搓的通红,忙松手,拉起他手腕看了看,还好没有被她搓破皮。

    随即感受到教主手臂的重量,她又捏了捏他小臂和上臂的肌肉,即便是当下放松状态,也硬邦邦的,怪不得这么沉。

    “小人物也是很可怕的,轻敌也很致命。”殷冉摇头,叹口气,伸手抚顺教主长发。

    虽然不能像撸猫般将脸埋进猫毛中,但也类似撸猫一样有解压和缓解孤独与负面情绪的作用。

    “教主,你听过鹰和屎壳郎的故事吗?”她问罢,又道:

    “没听过啊,那我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