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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薛翎与赵柔夷携厚礼进宫拜见皇后赵月。

    不巧二人到的时候,皇后正在午睡,小太监不敢放行,薛翎也没有为难他。

    赵柔夷左右扫视一番,兴致勃勃道:“上一次进宫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鹿韭宫的布局变化竟然这么大。”

    薛翎点头赞同,“皇后娘娘这些年愈发喜静了,鹿韭宫按照她的喜好倒是布置得如同佛门圣地一般。”

    俩人在门外候了好些时候,终于,一莲步小太监急匆匆来,说了句,“皇后娘娘宣,二位请跟我来。”又急匆匆去。

    二人相视一眼,互相勉励,一前一后走进了大殿。

    榻上皇后娘娘正襟危坐着,眯着眼睛让宫女们打理一头乌黑秀发。

    赵月已近知非之年,脸上再怎么保养,也耐不住几条皱纹攀延的速度。

    自打赵柔夷进来,赵柔夷的视线便一直锁定着她,不曾去瞥一眼薛翎,好似料到他会上门“兴师问罪”一般。

    “皇后娘娘,本王此行……”薛翎行了礼便迫不及待开口说话。

    “柔夷,过来。”皇后出言打断,语气慵懒。

    赵柔夷担忧地看了看薛翎,还是听话的走上前去。

    二人知道,皇后这是生气了,若不是听到赵柔夷也在其列,赵月还不打算现在见薛翎。

    “你们都下去吧,梳子给她,让柔夷帮我梳。”

    下人们留下梳具,垂首走了。

    赵柔夷轻柔的为皇后梳着头,赵月眯着眼睛似乎十分享受。

    “柔夷怎么今日自发进宫见我了,往常可是请不来的。”

    “这不是许久未见,想姑姑得紧吗?”赵柔夷说着体己话,难得的温柔。

    “哼哼,这会儿嘴舍得甜了,恐怕不是吧。”

    “姑姑,柔夷最近借住翎王府上,翎王说今日有要事相商,您就听他说说吧。”赵柔夷放下梳子,蹲下来乖巧倚着赵月的大腿,为她按摩。

    “你啊你,这么大了也不知道矜持,无故留宿男子府上这么多天,传出去好听?”赵月摸了摸赵柔夷柔顺的头发,语气满满的慈爱。

    “管别人怎么说呢?柔夷的心思谁不知道。”赵柔夷撇嘴,大有撒娇意味。

    薛翎站在殿前,阴沉着脸,不知从何处插话。

    赵月抬头看了眼薛翎,长相温润,气场倒是有几分王者之气,但远远不够。

    她本已无意插足权谋相斗,但薛瑞与她早有弑母夺女之仇,万万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若他日薛瑞登基,她赵氏下场一定不好看,她必须站一个阵营。谁做太子都可以,唯独薛瑞不行。

    “翎王有何事需要讨教本宫?”

    薛翎甩袖背手,开门见山,道:“本王想向皇后娘娘讨一个人的下落。”

    “找本宫讨下落?笑话,你找什么人与本宫何干。”赵月轻嗤。

    薛翎自袖兜掏出一块狐头令牌,样式与林聚所持并无不同,唯独材质不同。

    林聚的为青铜,他手中这块,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还望皇后娘娘莫要忘了盟约。”他将令牌伸手亮出。

    “荒唐!”赵月勃然大怒,一拍坐榻,赵柔夷连忙劝慰,“姑姑息怒,姑姑息怒。”

    “你敢威胁本宫!就为了小小一个侍卫?”

    赵月拍着胸口,边顺气边指责。

    “翎儿不敢,只是时常拿出令牌警醒自己,此时与皇后娘娘是风雨同舟啊。”

    “难成大事!”赵月打断他。

    其实薛翎并非她所中意的结盟伙伴,他太大义,太感性。

    只是皇帝现下时日无多,子嗣亦无多,剩下的能看的寥寥无几,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薛翎不做理会,接着道,“娘娘方才说起小小侍卫,看来是认了。那么,请将他完好无损的归还于我,不然坏了你我盟约就不好了。”

    “你跟我提盟约?薛翎,到底是谁先违背计划,险些坏了大事 ?”

    薛翎莞尔,颔首,“翎儿不知皇后娘娘在说些什么。”

    “计划原是设计让沈妄倾心于你,将沈旋手中兵力夺来。本宫听你的,派去两个蠢货增加可信度,事成便斩了以绝后患,现在呢?你却让人落入太子手中!若是让他查出什么,你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