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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依然还是搞不懂这个人的举动和想法。

    他完全不正经的作风根本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更猜不透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薛少,据我所知你妻子最近两年身子一直都不太好,我最近也生过一场大病,身子也很虚弱,不过我有个朋友帮我介绍了一位老中医,他给我把了脉,开了副中药,我喝了几副后觉得还不错,不如改天我叫那位老中医去给你的妻子看看,没准能让她的身体恢复一些。”

    薛荆辰的嘴角笑很是风流。

    “初小姐真是又聪明又会说话,想提醒我已经结婚了,但你不知道吗?我老婆根本就不介意这种事。”

    “是女人就没有不介意的,除非……她不爱你。”

    薛荆辰听到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有着一瞬间僵硬。

    这一点,被初夏看在眼中。

    薛荆辰显然已经不想再跟她谈论这个话题,他一步靠近她,将她一推,初夏就到在了床褥上。

    薛荆辰栖身压下,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几乎就要贴上她娇红的双唇。

    初夏从一开始就没有挣扎。澄清的双目对着他的眼睛,那么无畏的看着他,极为冷静。

    薛荆辰见她如此波澜不惊,又靠近她一些,故意让两人的唇只有一张纸那么薄的距离,故意让他们彼此都能隐隐感觉到唇上的摩擦。

    “初小姐,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对你产生了兴趣,这次邀请你,也是因为太过想念你。本来还以为你会拒绝我,但既然你都已经跟我来到这么私密的地方,应该也已经做好了跟我玩乐的准备吧?”

    “薛少你误会了,我只想跟你谈公事。”

    “好,只要你肯让我上一次,我就正正经经跟你谈公事。”

    “如果我不让呢?”

    “那没办法,你已经在我身下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这样啊……”

    初夏的语气也突然变得很随意,很让人摸不透,而且她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勾起嘴角,美美的对着他笑:“既然如此,那薛少就随便吧。”

    “你同意了?”

    “怎么可能。我刚刚已经说了,我只想跟你谈公事。”

    “那你……为什么又让我随便?”

    “是你说的不会放我走,而我只是一个弱质女流,我打也打不过你,叫也不可能叫来人,这里是你的酒店,我除了任你摆布之外,还能怎么样?不过……”她拉长声音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没什么。”

    不过,她相信薄擎,他既然敢眼睁睁的放她跟他接触,还敢放她跟他来到这里,那就说明她不会出事,就算真的会出事,她也相信,他一定会来救她,一定!一定!

    薛荆辰有点看不懂她此时的眼神了。

    那种平静,那种淡漠,那种自信,那种令人着魔的美丽。

    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有意思,这个女人果然有意思,怪不得薄擎会看上她。

    突然从她的身上起来。

    “呵呵呵……初小姐真是女中豪杰,竟然有如此胆量,看来找你来帮我,真是没选错人。”

    初夏也慢慢的坐起身。

    她终于可以说全刚刚的那句话:“薛少,你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

    “很简单,我只要你在这个房间待一个晚上,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留在这个房间不出去就行。”

    “为什么?我能知道原因吗?”

    “你最好不要知道。”

    “你该不会想做什么违法的事,让我给你打掩护吧?”

    “我只是去处理一件家务事。”

    “家务事?”

    “我不能再多说了,如果你愿意,我就答应把我家的那块地给你,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我会找其他人帮我,然后把那块地卖给莫总。”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为那块地而来。”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你肯用脑,用心,很多事情都能掌握在手中。”

    初夏看着他的脸,看着这个房间,开始慎重的考虑。

    薛荆辰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你没时间考虑了,赶紧做决定吧。”

    初夏微微蹙眉。

    总觉得有阴谋,而且是个大阴谋。

    该不该答应他呢?

    “既然你犹豫不决,那就算了。”

    薛荆辰转身要走,初夏一着急:“好,我答应你。”

    薛荆辰转身微笑:“谢谢。”

    初夏看着他的笑容,心中很是忐忑。在这之后,薛荆辰就离开了这间房。

    初夏一个人待在这间套房内,总觉得哪里阴森森的,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的煎熬,但是她又不能离开。她真的太需要那块地,只要有了那块地,她就能让初诚恢复往日的辉煌。初诚是爸爸的心血,她不能让它垮掉,而她也需要钱,需要钱把小昱养大成人,需要钱供弟弟上好的学校,需要钱给爸爸治病。生活就是这么残忍的压迫一个人,总是让她无路可退。

    “叩、叩、叩。”

    套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初夏惊的心脏一阵。

    薛荆辰说过,不准离开这个房间,但他没说准不准开门,不过这敲门声也没有第二次响起,这让她非常疑惑,所以走到了门前,伸出手,试图想要打开门看看究竟,可是当她的手指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门下的缝隙突然塞进一张纸。

    她垂目去看。

    纸上写着两行字。

    第一行:乖乖睡觉。

    第二行: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意思?

    初夏蹲下身刚要去拿那张纸,但那张纸只塞进一半,也只停留五秒,然后就被抽了回去。

    到底是谁塞的纸条?

    乖乖睡觉?

    难道是三叔?

    只能是他了,也只有他会这么说,不过‘好地方’是哪里?他为什么不直接进来?

    好烦呐,不过突然变得安心了。

    既然三叔知道她在这里,还这么放心的让她睡觉,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就算薛荆辰有什么阴谋想害她,想拖她下水,想找她垫背,但三叔绝对不会让他得逞,所以,OK,乖乖睡觉,她也觉得开始困起了。

    内间的床实在是没法安心睡,因为那声音虽然小,却一直都没有间断。

    她只好躺在外间的沙发上。

    ……

    这一觉直接睡到天亮。

    她还没醒,就有人拿着她的一缕发丝,轻轻的瘙着她的脸,她的鼻子。

    她痒的用手去抓。

    “嗯……别闹。”

    那人又拿着头发瘙她的脖子。

    她一顺嘴:“三叔……”

    “三叔?”

    初夏听到薛荆辰的声音,猛然睁开双目,从沙发上坐起。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差不多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前?”

    “没错。”

    “为什么不叫醒我?”

    “为什么要叫醒你?欣赏美女的睡脸是我最喜欢的癖好之一,尤其是在做过三次之后,女人会因为疲惫而全身心的放轻松,这时她的脸红红的,软软的,非常的美丽,尤其的可爱,而最重要的是,在人完全没有防备心的时候,往往就会说一些发自内心真话,就比如刚刚,你叫了一声三叔……”

    “你听错了。”

    “怎么可能?倾听女人的声音也是我最喜欢的癖好之一,而这世界最动听的女人声就来自于床上,有一次我被一个女人叫的全身都酥了,一下子没忍住,成就我此生用时最短的记录。所以女人的声音我一定不会听错,你刚刚的的确确叫了声三叔。”

    初夏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

    他满口的污言秽语,让人耳朵非常不舒服。

    双目看了眼柜子上装饰用的时钟,时针已经过了七点。

    “天亮了,我可以走了吧?”

    “当然可以。”

    “我们的合约,你打算什么时候签?”

    “三天后,三天后你拿着合约来我公司找我。”

    “好。”

    初夏急切的要起身,薛荆辰却一把将她按了回去。

    初夏仰头看他。

    “你干什么?你不是说我可以走了吗?”

    “嗯,是,我是同意了……但是,我又有点后悔了。”

    “你又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刚刚为什么要叫三叔?”

    “我说了,你听错了。”

    “好吧,就当是我听错了,但我还有一件后悔的事。”

    初夏的眉头已经深深的蹙起。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薛荆辰的身体又向昨晚一样慢慢的靠近她,这一次他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同了,满满的都是动情的浴火,而他说话时的气息,也比普通人炙热许多。

    “刚刚看着你的睡脸,让我对你产生了更大的兴趣。我突然就在想,薄三看上的女人会是什么味道?会不会跟其他的女人不同?会不会让我有不同的感觉?会不会让我上瘾?让我也像他一样,看上你,爱上你,想要拥有你。”

    初夏惊的推他。

    “你离我远点。”

    薛荆辰的力气似乎并不比薄擎差,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下一刻就要吻上她的唇,但他却又盯着她的耳垂。

    “你的耳环很漂亮,是谁送你的?”

    “跟你没关系,离我远点。”

    “是薄三送你的吗?”

    “我叫你离我远点。”

    初夏一直推他,但他的身体就是纹丝不动,而他似乎就是喜欢这种挣扎,笑着再次压向她。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

    初夏惊喜的以为是薄擎,但是站在房门口的却是薄言明。

    他双目直勾勾的看着他们现在暧昧的样子,瞳孔一瞬间的放大。

    “终于被我抓个正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大步走进来,薛荆辰已经离开初夏的身体,站在一旁,一脸的从容淡定,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初夏有些惊讶,但并不慌张。

    她已经提交了离婚诉讼,就算还没正式离婚,也跟他不算是正常的夫妻关系了,而且她也不在乎了,不过她还是很谢谢他,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现,帮了她一个大忙。

    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装,然后转头看向薛荆辰。

    “薛少,昨晚我睡得很好,谢谢你,我们三天后见。”

    “我很期待你再来找我。”

    初夏笑着点了下头,仰首挺胸擦过薄言明的手臂,走出房门。

    薄言明的脸都绿了。

    他愤怒的全身都在颤抖,双目猩红的瞪着薛荆辰,恨不得吃了他,而当他一步想要冲过去揍他的时候,保安已经急匆匆的冲进来,要不是薛荆辰抬了抬手,他们可能已经将薄言明拿下了。

    薄言明没办法动他,转身立刻去追初夏。

    在长廊上她一把抓住她。

    “你这个贱人,说什么是为了正事,你的正事就是跟人上床吗?”

    初夏不想理他,去甩他的手。

    薄言明愤怒得一把将她推在墙上,伸出另一只手,就要扇她的耳光。初夏完全没有惧怕,双目直勾勾的看着他。但是,薄言明高高举起的手在落下的中途被人猛然抓住。

    初夏惊讶的看着那个人。

    “三叔……”

    薄言明转头怒瞪薄擎。

    “三叔,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你没资格插手。”

    薄擎冷目充满寒霜。

    “我是没资格插手,但在这闹事,会影响我们薄家的声誉。”

    “声誉?她都跟人开房上床了,我的脸都被她丢光了,还要什么声誉?”

    “你不要,但薄家要。”

    “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贱人,一定要让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跟其他男人做那些苟且的事,我一定要你弄死她!弄死她!弄死她!”

    薄言明暴怒的想要对初夏动手,薄擎抓着他的手,大力的一甩,薄言明的身体顺着他的力道向后仓皇,撞在两个穿黑色衣服的保镖身上。

    “把他送回薄家,交给老爷子。”

    “是。”

    保镖一人抓着薄言明的一只手,拖着他走向后门。

    薄擎双目看着初夏,一步走近她,轻轻拉过她的身体。

    “没事吧?”

    初夏摇头:“没事。”

    薄擎的手摸上她的肩头:“他下手没轻没重,等一下上车让我看看你的背。”

    “我真没事。”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的。”

    初夏知道根本就劝不动他,只能乖乖跟他一起到地下停车场,乖乖跟着他上车,然后坐在后车座上,背对着他,让他亲自检查确认。

    其实她觉得让他看一下背并没什么,因为在受伤的那段日子,他经常会帮她换药。

    不过这一次有点不一样。

    他的手慢慢的拉下背脊上的拉链,那动作轻柔缓慢,像是夫妻间的宽衣解带,而在他看到她的背脊后,大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一片余红,虽然的确没什么大事,但果然还是撞的不轻,再加上她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伤疤,让他慢慢的就皱起眉心,然后靠近她,吻上她的背脊。

    初夏感觉到他的唇。

    冰冰凉凉的,但随后又会渐渐变得炙热。

    她慌的反手去拉拉链。

    “三叔,我都说没事了,只是撞了一下。”

    薄擎的吻越来越密,遍布她的整个背脊,而且他的大手来到她的肩头,轻轻一扯,衣服就顺着她光滑的肌肤脱落了下来。

    “三叔,三叔,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吗?”

    “怎么了?怕了?你不是也说过,随时都可以吗?”

    “我……”

    初夏其实并不是拒绝,是紧张,而且又是在这里,她控制不住的紧张,不过,她还是放松了身体,放弃了挣扎。

    薄擎见她如此,一把抱过她,亲吻她的香肩。

    “薛荆辰没对你怎么样吧?”

    “你担心?那为什么不进来?”

    “那个房间有针孔,我一进去,就是给薛荆辰抓我把柄的机会。”

    “你为了不被抓住把柄,就把我一个人扔在狼窝?”

    “我已经确认过了,他跟你进去后十五分钟就出来了,没机会对你下手。”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我问的是刚刚,他回来后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

    初夏突然转头,瞪着还在亲吻他肩部的薄擎,微微有些生气。

    “你既然没有把握他会不碰我,为什么不来救我?”

    “救你?他真的对你下手了?”薄擎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

    初夏背脊一阵冰凉。

    这个人生气的话,后果一定非常恐怖,可是她的地还没拿到手,不能让他暴走,所以赶紧解释。

    “没有,薄言明突然闯进来,他什么都没做。”

    “那言明要是没闯进,他就会做什么了?”

    “不是。”

    “你不用为他担心,薛家跟杨家完全是两个概念,就算我想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动的了的。”

    初夏松了口气。

    但薄擎却有些生气了,下口变得重了些。

    “疼。”

    初夏看向自己的肩头,已经印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薄擎也没什么兴致继续了,垂目看了看时间,大手将她的衣服拉上,并拉上拉链。

    初夏以为他真的动怒了,想要说些什么软话,但是薄擎却突然下车,然后站在车门口,冷声命令:“下车,换到副驾驶,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闭嘴,跟我走。”

    初夏知道自己不能再开口,因为后果很严重,所以只好乖乖下车,然后换到副驾驶座。

    薄擎亲自开车,漫长的路程,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