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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邀进到翻译司, 昨天还青春四溢稚气未脱的人,此刻的表情淡漠庄重,恢复了以往西装革履的模样。

    大家的视线跟随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昨天是集体做了个梦, 梦回副司长的高中时代。

    女士们不禁羡慕起了迎羡, 分明是捡到宝了啊, 都说男人越老越吃香,程邀三十多岁的年纪可一点都看不出来过三十了。

    直到那道高挑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大家聚集在一起, 翻译员小宋发挥了他的八卦天性:“二当家包上的是哆啦a梦的妹妹?”

    那挂件小小一个,体积很容易让人忽视, 但架不住它颜色鲜艳, 黄橙橙地晃在公文包的侧面,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小王摸着下巴点头:“那么娘的东西,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能把它和咱的二当家想到一块。”

    小李经验丰富:“这一看就是嫂子的所有物嘛。”

    “不过那个小姑娘真的很漂亮啊。”

    “是吧,听说还是在校大学生哦。”

    上班如上坟的晨间氛围,因为这个小插曲而稍稍轻松了些。

    直到梁秘书打开程邀的办公室,大家收了心思, 认真工作。

    临近中午, 迎羡打着哈欠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开小差,乔佳在边上看着她头顶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呆毛, 忍了忍, 强迫症使然还是抬手帮她压了下。

    迎羡掀起眼皮看她, 对于她的动作不明所以。

    呆毛不是那么轻易能压平的, 乔佳猫着背偷偷指一下她的头发:“太翘了。”

    迎羡抬手摸了摸, 摸到后手掌毫不留情地按在那儿没松开, 唇微张,再次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眼尾泛红。

    这一切的反应,不得不让人想歪。

    乔佳和陶芋一左一右看着她,纷纷摇起了头腹诽——

    程师兄真不是人啊。

    瞥到她白皙细嫩的肩窝处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草莓痕迹,万分旖旎,仔细一瞧又好像是个牙印。

    乔佳和陶芋对视一眼,顿时同仇敌忾,沆瀣一气,均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四个字——

    禽兽不如!

    讲台前的教授用黑板擦敲了敲桌子,无线话筒的尾巴直指最后一排:“那两个不停摇头的,我讲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你们对我意见很大啊!”

    同学们齐刷刷回头,看热闹的视线越过重重阻碍精准地定位到她们。

    乔佳和陶芋一致埋下头装鸵鸟,夹在中间的迎羡无缘无故接受到大家的洗礼,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淡定低下头看课本,其实桌子下左手右手各掐了一把边上的人。

    两人猝不及防嗷叫一声,三人差点被叫上去游街示众。

    下课后,迎羡苦口婆心道:“你们就算对他有意见,也要收敛一点嘛。”

    乔佳否认:“我们对他没意见。”

    陶芋摇头叹息:“你不会懂的。”

    认真听课的宵圆一直在状况外:“懂什么?”

    迎羡顿时找到了组织。

    不明白那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几人吃完饭回到宿舍,经过大厅宿管阿姨叫住了她们:“哎!那个小姑娘,边羡啊,有人给你送了束花,你拿走。”

    边……羡……

    迎羡的脚步顿了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回头指了指自己:“您叫我?”

    “对啊,就是你,快拿走吧,放这太占地方了。”阿姨把花往前推了推。

    好大一束红玫瑰,由黑色镶金边的礼物纸包着,表面还覆了层轻纱。

    乔佳她们在旁边笑的前仰后合,这个阿姨是新来的,如果是原先的阿姨,相处三年下来也不会把名字记错。

    迎羡懒得纠正自己的名字到底是“边”还是“迎”,过去拿了花,和她们上楼。

    “是谁送的?”她们好奇问。

    女生宿舍有花送来是常有的事,经常能看见好几束摆在宿管的门口。

    迎羡刚来学校那会,不夸张说天天都能收到。

    如今都熬成大三的老油条了,男生们发觉这姑娘实在难追,才回头是岸转移了目标。

    玫瑰花香扑鼻,迎羡拿出花里的卡片,只有三个字——致迎羡。

    “迎”字写得还真像是“边”,怪不得阿姨会叫错。

    “我也不知道。”几个脑袋凑在一块,就这还真看不出什么名堂。

    迎羡把卡片插了回去。

    回到宿舍,她一点不怜香惜玉地拆了包装,给宿舍里每人平均分了几支插进玻璃瓶。

    乔佳她们早已习惯,按迎羡的话说就是——

    直接丢了怕浪费人家的心意,放在那儿不动又怕安装针孔摄像头,只有拆开来一根根插进瓶里,才能发挥这束花最大的作用。

    至于是谁送的,肯定会有人来主动联系她。

    可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花送来,每次的卡片也都只有那三个字。

    并没有人联系她。

    她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手臂搭上椅背,回头不确定地问另外三人:“我们学校,不会真有人叫‘边羡’吧?”

    乔佳望着她桌上新收到的花,和她想到了一块去:“不会吧……”

    宵圆探身拿出上面的卡片,“虽然写的是有点像‘边’,但确实是‘迎’,连笔连的太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