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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晨曦的阳光照进屋子床榻,夏朝槿迷迷糊糊睁开眼,懵懵的看了床帐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家中的床上,床榻上的另一人也已经早早没了身影。

    不紧不慢的起床洗漱,刚梳妆完,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情不错,最后给自己额间贴了个莲花形的粉、红相间花钿,配着她这一身白色带粉的齐胸百褶裙,给原本看着有些素淡的妆容凭添了几分秾丽明媚,又不过分艳丽,看着浓淡相宜,十分好看。

    一旁的白芷看着便眼神一亮,道:“夫人真漂亮!”

    夏朝槿笑的眉眼弯弯,道:“走吧,对了,夫君去哪里了?”她记得昨天晚上他说他今日是告了假的,应该还在府上?她正想着,就看见他一身玄色束腰长袍练武常服,三月的早晨还有些凉,却看着他整个人都蒸腾着热气,一双凤眸眼尾微微上扬,眉眼锋利,看着很是不怒自威。

    傅时钺刚进门,就看着她有些惊讶的眼神,只是眼神却不由得被她额心间的莲花花钿吸引了过去,下意识停住了脚步,顿了半晌,才看着她道:“今日夫人很漂亮。”

    夏朝槿眼神微亮,嘴角就勾了起来,被夸漂亮,心里当然高兴的很,只是……看着他依旧没什么太多表情的模样,看着他便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今天很漂亮的意思是我昨天就没有这么漂亮吗?”

    傅时钺微愣,随后就听他不疾不徐低沉着嗓音看着她认真道:“夫人不管何种模样,都是最好看的。”

    夏朝槿眉梢不由微扬,若不是看着他就是说这话时也依旧是那副模样,没什么调笑的意味在里面,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对别的小姑娘说这些哄人的话了。

    待傅时钺简单的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身玄色衣袍,就见她还没用膳,再等着他,脚步不由得快了些,坐下道:“不是让你自己先吃的吗?凉了会失了些味道。”

    “我虽有些挑剔,但也不至于挑剔到这种程度,这点时间并不影响什么,”她说着话,也不用丫鬟伺候,自己便动手吃了起来,只是一口,她眼神便是一亮。

    转眸看向他就问道:“这么快就换厨子了?”说话间就看向了餐桌上的东西。

    梅花豆腐,什锦密汤,甜枣羹,三鲜粥,煎酥饼,她刚刚喝的一口汤便别有滋味,让人不由香醇回味。

    见她吃的高兴,傅时钺便点了点头,道:“喜欢的话便多吃一些。”

    “你也吃,这汤很不错。”

    “好。”

    门外的南青听着屋内他家大人温和的仿佛被人掉了包的声音,心底的震惊已经快将他给淹没了。

    他家大人多平时多冷情冷性的一个人?怕是在陛下面前都不曾这般态度语气过吧?!

    怎地突然夫人失忆了,大人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他满脑袋的震惊疑惑不解。

    但震惊不解的又何止他一个人,感受最为明显的显然还是在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表露出来丝毫,心里再如何惊讶,主子们的事也不是她们下人该知道的。

    两人一起愉悦的用完了早膳,下人刚收拾完没多时,南青便传话来了:“大人,陈院使来了。”

    傅时钺:“请陈院使进来。”

    “是,大人。”

    不过片刻,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进屋道:“下官见过傅大人,傅夫人。”

    傅时钺道:“不必多礼,劳烦陈院使给内子看诊了。”他的语气听着很平静,在陈院使听来却很是诧异惊讶,不管是传言中的锦衣卫指挥使还是在战场上“人屠”将军,都不是个温和可亲的人。

    更不用说锦衣卫成立以来,短短三个月里,就已经不知道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砍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头,牵连的人以成千上万计!甚至菜市场的青石板的血都还没洗干净,他如何敢掉以轻心?

    “傅大人客气了,”陈院使在进傅宅前心中是忐忑紧张的,生怕这位傅夫人的身体有什么大毛病,只是进屋时在看见和傅大人坐在一起的年轻妇人的第一眼后,心中提着的心便放下了一半。

    望闻问切,望便是第一环,这傅夫人眼瞧着面色红润,眼神灵动有神,并不像身患大病之兆。

    再诊脉后,他剩下提着的一半也放下了,只是过了片刻才问道:“傅夫人曾经可曾伤到过头部?”

    傅时钺眉头骤紧:“可是有何问题?”

    陈院使见他突然紧肃的声音,忙解释道:“傅大人不用太过担心,令夫人的身体只有脑中应有少量淤血未化,之所以会突然失忆,可能就是因此导致,但并不危及性命,开几副药应该就会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