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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洺衍当真就卡着这半个月内醒了,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天。

    男人琥珀色的瞳眸随着这些天的沉睡慢慢变得清明,狭长的眼眸危险而骇人的睁着。

    杜景琰进来看他时还因为心虚被吓到,但秉着一专业心理医生的素养,他调整得很快。

    “少爷?感觉怎么样?头部有刺痛感吗?”

    他小心翼翼的问出口,休闲的厚重羊毛大衣被他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一角。

    顾洺衍攸地一下偏眸看他,男人明明身穿一身蓝条纹路的病号服,周身的气场却仍旧不减。

    领前开了俩颗口子,露出平直的锁骨以及隐约若现的蜜色结实胸膛。病床上靠着,都靠出了如狼似虎的味道。

    他似乎是才看清来人是杜景琰,阖上眸子沉声问道:“许念呢?”

    不出意外的,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人。杜景琰心底泛过一丝无奈笑意,这女人对他的影响跟自己判断得没差。

    但作为学心理的本能反应,他第一时间还发现了另一个细微的重要动作。

    “少爷,你眼睛怎么了?”杜景琰走近了,手刚要搭上顾洺衍盖的床褥就听见一声嫌弃的警告。

    “把你的脏手拿开。”男人薄削的嘴唇微张,性感的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脾气更差了,阴晴不定到谁也琢磨不透。

    杜景琰或多或少清楚,精神受创越严重,顾洺衍的性格也会随之跟着受影响。

    如果一个人的脑子天天像是被针扎一样疼,这个人变得暴虐,喜怒无常再正常不过。

    杜景琰视线落到病床上的顾洺衍身上,他仍闭着往常那双鹰隼般锋芒毕露的眼眸。

    他刚刚看得是真切的,顾洺衍偏眸望过来那一眼,滞留的时间有点长,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身份。

    他眸光落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明确的落在自己脸上,而是连同着浑身上下的衣物习惯一并大致的掠过。

    “少爷,你的眼睛…”杜景琰在确认自己所观察到的认知。

    随着他的话,顾洺衍慢慢的睁开了眼,长睫微掀,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此时是真的漂亮澄澈的琥珀色,但如果杜景琰细看的话,那层颜色上的光晕不对。

    杜景琰看不到自己的落影,即便是同顾洺衍对视,也只是留有浅浅的一圈轮廓。

    “暂时性半失明,创伤性后遗症。”

    被传唤过来的副院长扶了抚眼镜,往病历本上添了几笔。

    顾洺衍全程一言不发,像蓬勃待发的凶猛巨兽暂时收敛着脾气,俊挺的鼻梁随着呼吸微微耸动。

    杜景琰走出去送副院长顺便了解情况,邵逸庭在这个时候替近病房看顾洺衍,他刚接到人醒的讯息。

    顾洺衍就这样冷峻的靠在病床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邵逸庭知道,或许等的就是自己。

    他走近了,顾洺衍一线冷厉的周身气质微微变化。

    他睁开眸,目光酽酽的看向邵逸庭。似乎是早知道进来的人换是他。

    “许念在哪里?”一贯冷硬的声线,天生低迷性感的声音偏生沾染了大部分薄凉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