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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继续说。”权熙安张了张口,一张原本温和儒气的面孔此刻阴沉得吓人。

    连吐出来的话都凛冽得像一月的朔雪。

    傅星不想俩人闹太大,如果权熙安真的生气,那邱上楠在公司根本待不下去。

    平日里愈是脾气温和的人发起怒来,才真是手段难看。

    但偏偏邱上楠被他气得红了眼,一双纤细的手大力甩开傅星的钳制,继续留在房间内跟权熙安对峙。

    “好啊,你要听是吧,当年我念在邵琴是我带到第一人留了面子,也没在你面前提她的丑事,你要咄咄逼人,我何必?”

    邱上楠干脆破罐子破摔,权熙安不给她留颜面,她又念什么旧情。

    “是你当年没能力,没粉丝,没资源。百色门那场宴会,就是个巨大的交易场幌子!我连宴帖都没给邵琴,你猜猜她怎么拿到的?”

    她的话让权熙安脸色青中泛白一双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此时修长的手指因为邱上楠的话绞在了一起。

    许念到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牵扯的严重性,但她算是个完全都不涉及此事的外人。

    她在角落里慢慢挪开步子要暂时待到阳台外面去。

    聪明人知道有些话该听,有些话不该听。

    但权熙安却敏锐的察觉到了许念的动向,他知道许念在回避这件事,但他想要人对自己的事情清楚。

    “你现在不能走,站在那儿,别动。”他忽的转眸,朝着许念用几近下指令般的语气开口。

    许念不理解,但权熙安刚刚跟自己说话的态度强势到不容拒绝。

    这甚至让她想起了顾洺衍。

    邱上楠此刻可没心思分析俩人的关系,她要将所有的真实讲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宴帖应该是拿的你那张吧?所以,你还觉得是我逼她吗?还觉得是我在迫害她吗?”

    邱上楠冷笑一声,权熙安这样的天之骄子只不过是心血来潮体验了一下底层阶级爬上来的感觉。

    但他们的体验和自己怎么会相同?

    “你真以为你隐瞒自己太子爷的身份进娱乐圈混几年出头人地就是体验生活了?邵琴和你不一样,她和我一样,不向上爬就会被淘汰掉,而不是回家继承遗产。”

    傅星站在门口都快要直接风中凌乱了,这复杂的关系圈,为什么好好的要扯到从前?

    权熙安抬手将桌上原本放着的装饰盆栽扫到了地上,声音半分凉意。

    “邱上楠,是你影响了她。邵琴最初纯真的样子泯灭,是因为你急功近利,是因为你灌输的就是这样的思想。”

    权熙安说这话时,神色疲倦,他自己可能都在动摇,邵琴是否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只是受别人的影响?

    邱上楠捂着脸苦笑,人世间的悲欢各不相通,权熙安也永远无法体会落后贫困是什么感觉。

    就连站在这个位置,她的身世还是会被人在背后挑出来说三道四。

    但如果连这个位置都没有,人们就会当着你的面说直言不讳。

    一些人就是喜欢踩在别人的伤痛上跳探戈,看人内心里钻心流血就是他们赖以愉悦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