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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一次的接触让他加深了对许念的认知,顾洺衍能领会到这种不妙的感觉。

    不免担心自己的所属物会被那窥窃,那个阴魂不散的寄居在自己体内的寄生虫。

    他脑海中如是想着,寄生虫这三个字赫然而出,在他还未来得及多想时,脑海中凭空想起一个暴怒的声音。

    那个声音同顾洺衍自己本质的区别不大,只是多了一分阴冷。

    “我不是寄生虫!”

    此刻听上去,他正暴跳如雷。顾洺衍眼中瞬间翻涌出肆掠的狠戾之气。

    一想到之前受这家伙的影响自己所做出的一些对许念造成伤害的事。

    他就恨不能将人碎尸万段。

    “你不会嚣张多久了,我会把你永远消除!”

    顾洺衍第一次咬牙切齿的跟人对话,平日里淡漠的脸色此刻也愈显偏执。

    那只恶魔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在顾洺衍的脑中放肆笑出声来。

    “你可真够大言不惭,想要同化我?呵,就凭你这样的渣滓。”

    俩人的争执影响着这副高大健硕身躯的动作行为,顾洺衍知道自己现在对于许念来说要多危险。

    他不打算在这样不稳定的情况下再次留在人身边。

    或许是紧急退烧药起到了点儿作用,许念脸上的薄红变得轻散,看上去没之前那么浓厚。

    就连原本呼出的热气也渐而稀薄慢慢的没那样烧灼。

    顾洺衍在理智尚在的情况下伸手探了探人的额,温度降了些许。

    他敛了敛眉目,将褐色的长风衣套上,迅速的离开了别墅。

    去找杜景琰,然后尽快稳定下来,至少能在早晨回来照顾许念。

    别墅外的天边泛着白月似的光,但夜的帷幕还未曾散退干净,带着渐变的深沉黑夜仿若晕紫。

    顾洺衍撩开冷漠的眼皮看了眼,最后敛着冷峻的眉目坐进驾驶座。

    车如同划出去的一束流线,疾驰上路,在原地扬起一片浮尘。

    床上的许念搭在枕边的纤细手指随着这些响动蜷曲了俩下。

    她浑身简直如被车轮碾压似的沉重,连撩开的眼皮都仿佛有千斤重。

    身子也像一只小虾米一样毫无安全感的蜷缩着,顾洺衍跟锥子一样将自己钉在身下的一幕幕刺激着她的脑神经。

    仿佛凭空出现一只大掌,硬生生将许念这副破布般的娇小身子拖入深渊梦魇。

    巨盆大口,无数的尖锐的獠牙刺入她的皮肤,殷红的血液溅出。

    她即将面临撕碎……

    许念陡然从床上惊醒,赫然睁开的瞳孔骤缩着,这种惊骇的梦魇让她浑身淌着冷汗,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卷长的睫毛颤栗起来,一张俏丽脸皮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顾洺衍……

    许念艰难的在这诺大的房间内寻找这那只凶兽的身影,刻入骨子里的惧怕让她克制不住浑身的轻颤。

    身旁的被褥里还遗留着荷尔蒙气息浓郁的尚暖体温,这房间内到处都残留有顾洺衍周身的肃冷的痕迹。

    墙上冰冷的鹿角冷幽的挂在那儿,描绘刻画出来的眼忽然赋予神韵起来,黑曜石般的鹿瞳装着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