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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念被身后布满威压的一句话震慑住,手中的画笔戛然而落,擦过纸面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像是突然回魂,仿佛刚才作画的不是自己。面前的画也根本不是她能画出的水准。

    但一切就如本能般刻在她的骨子里,连落笔的习惯都能让人一眼看清。

    许念颤了颤肩膀,转过身来,指尖不安的蜷缩着,她水漾的眼眸里装进了太多无措。

    这本是顾洺衍亲口允许过的事情,但他似乎不记得了。

    “这帝宫内的一切,你都可以随意,因为,你是这儿的女主人。”

    这句顾洺衍亲口承诺的话在许念脑海中无数回放,她抿了抿唇,就当自己忘了。

    是她先入为主,这句话不作数,她许念也不是这的女主人。

    许念抬起了手,低敛着睫羽清晰的比划着手语,她知道顾洺衍能懂。

    “对不起,抱歉……”

    顾洺衍方才还带着怒意的胸腔内瞬间爬上些不安,他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

    没等自己动身做点什么,许念就朝他疏远而歉意的弯了弯腰,抬手要表达出让自己更无法接受的话。

    他迅速上前去抓住了许念的手,那只纤细的手腕还在轻颤,她的唇瓣被咬得发白。

    顾洺衍艰难的从口中吐出在许念看来很无力的话:“你不需要对我抱歉。”

    他性感的喉结滚动的同时,极具迷惑力的磁性嗓音随之落出,但此刻的许念却十分清楚。

    她应该学着分辨出,顾洺衍说的话有多少不真实。

    医院里的那个夜晚,亲口说自己怎么会喜欢一个哑巴的是他,之前承认爱自己喜欢自己的也是他。

    就连现在清醒的,再没有理由说不是他本人的顾洺衍也亲口将自己之前说的话轻而易举的推翻了。

    许念眸光刻意逃避着顾洺衍的视线,她从顾洺衍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退后一步,自顾自的抬手表述。

    “我…我去将画放回去,以后不会再擅自……”

    顾洺衍终于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他对许念说过,连U盘,连公司机密的默认了她可以接触。

    但现在自己却受之前发生的事的影响,无意间做了出尔反尔的事。

    他打断许念的动作,将人扣在自己身边要解释,却见许念的眸间发冷。

    顾洺衍又松了手,不想因为自己的强迫强势再刺激到许念。

    “你听我说……”顾洺衍身上黑色衬衫透出幽然的冷香,身上淡若不闻的烟草味钻入许念的鼻中。

    她稍微清醒了一点,却对医院内那夜的事记得愈发清晰。

    “我是哑巴。”

    顾洺衍瞬间懂了她的表述,没有丝毫犹豫道:“你不是,你只是语言障碍,还有机会,你还有机会说话。”

    许念散漫的眸光不明的落了过来,似有些不相信,她喉间仍旧哽得发涩。

    “你昏迷期间,顾家的私人医生做过全身检查,你的语言功能可以恢复。”

    许念的手指动了动,顾洺衍慢慢的朝着她靠近,这让她下意识往后靠。

    身后的架角将她绊倒,顾洺衍迅速上前将人揽在臂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