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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景琰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顿,见俩位高段位的大佬像是协商妥当,邢岑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小宾利提速离开。

    顾洺衍将那只黑亮光泽的钢笔重新握回了手里,轻掀眼皮,漠然道:“去糖果工厂。”

    顾宏宇准时准点将断眉拍好的许念的照片传到了顾洺衍的通讯设备之上。

    并以此威胁,希望顾洺衍在六点前疏通国内边境安检。

    顾洺衍只在目光触及那张照片时微微晦涩,放下手机时,只浑身矜冷气息愈发肆掠。

    大概是狗急跳墙,顾宏宇不知从哪得知邢岑这边倒戈,知道自己的计划疏漏了一环。

    便急不可耐的将电话直接打至顾洺衍的私人号码,要亲自跟人谈判。

    顾洺衍在瞥见手机上那个熟悉的数字号码时,眼皮突跳起来。

    他修长的指节触及手机一侧的关机键,停顿良久,在即将摁下之时,信息处蓦地弹进来几张彩照。

    毫无疑问,是许念。

    这是顾宏宇乐此不疲的常用手段。

    顾洺衍修长的指节滑开屏幕,一张许念被浸入巨型水立方的图片映入眼帘。

    周围的透明液体微光麟麟,许念整个人沉浸在水立方的中央,她纤细的脖颈之上系着一根指节粗的绳带。

    那张本就瓷白的细嫩小脸此刻在水中更是透出冷白的光泽,像美神维纳斯雕塑,连纤细的手指都泛出好看的颜色来。

    男人放在屏幕上的手指力度大得出奇,杜景琰忍受着车内骤降的温度,偷空瞥了眼后座的人形冰块。

    一眼就发现了人力度大到泛白的指节。

    他悄然啧啧俩声,回过头专心开车,生怕引火烧身,波及无辜。

    许念被晚秋冰凉的水浸泡冲刷后,彻底的清醒过来,但此刻浑身就如同遭遇大卡车重碾过。

    遍布浑身的疼痛让她脑子里像搅拌着一团浆糊。

    没有知感,连入耳的声音都是嘈杂一片的,不成音调字句。

    这意识太过昏沉,以至于连朝着自己靠近过来的脸都没看清。

    断眉是接到顾宏宇的指令这么做的,但内心里怜香惜玉的成分掺和进来,他也就只摆拍了一张照片。

    剩余的伤多半是沈枳先前造成的。

    斜刘海倒不管这些,断眉大概探看了一番许念现在的情况,额温已经低低的烧了起来。

    他转眸看向自己弟兄:“这样下去不行,这细皮嫩肉的娘们根本撑不到四爷得手。”

    斜刘海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认同他的话,略微皱眉后点了点头。

    “叫姚大哥过来吧,他会救。”

    姚远原本是他们帮内的医生,金盆洗手后,去了正经私立医院从事工作。

    斜刘海思虑了下觉得办法可取,一个电话就将人叫了过来。

    等人提着医疗箱进来时,许念已经再次昏迷过去。

    姚远过去看了看情况,摇摇头道:“看情况,大概已经伤到了脾胃,不过还好人有意识,手臂护了几下重击,最多出血,先给退烧。”

    他例行做了简单处理,俩人不疑有他,配合着暂时先安置好许念,不至于死太快。

    车内的顾洺衍已经从郊外抵达市中心内,但顾宏宇的威胁显然让他内心有所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