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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州锤了杜景琰一拳,笑得坦荡:“放心吧,人会没事的,我医院什么水准,不用担心。”

    杜景琰抬眸看过去,半天才从喉间想要挤出一句话:“他…他精神…”

    支支吾吾的话贺州哪会听清,只跟着他视线朝顾洺衍看过去,听他含含糊糊,便疑惑问道:“嗯?他怎么了。”

    杜景琰想起自己邵逸庭手下签的保密协议,遂只摇摇头道:“没什么,借你吉言,会好的。”

    贺州点头,领着人去隔离窗外等候,杜景琰心底坐卧不安,只觉得心痒手痒浑身不舒服。

    他抬手摸了摸耳廓,脑子一抽,转头朝贺州开口问道:“有烟吗?想来一支。”

    就现在场合,贺州听他嘴里说出来这话,立即将两只眼睛瞪得囫圆。

    “什么烟?你脑子抽了?医院不能抽烟。”

    他看杜景琰跟病得不轻一样。

    杜景琰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张嘴磕磕绊绊复又解释:“不是,我倒不是真有那意思,就……”

    人话刚解释了一半,手术台处出来了一个人,大步迅速走了出来,见杜景琰站在窗外,遂找了过来。

    “是权先生吗?”

    权熙安偏过头来看他,贺州作为院长此刻也同他坐在一块,显然就是认识。

    “怎么了?”杜景琰见他出来寻人,以为里面是出了什么事,立即挪过视线去看窗内的情况。

    医生看了贺院长一眼,咽了口唾沫后才勉强缓下神来,跟杜景琰解释情况。

    “不是,顾先生手术比较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看上去好像状态不是很好,有梦魇呓语的情况。”

    而这些放在以前就是稀松平常的事,他出来特别提醒主要还因为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事情要及时提醒。

    “主要还有可能的是,顾先生体温烧得很快,在得知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后,还是建议进行一下疏导用药,人已经安排入住病房。”

    杜景琰点头表示自己清楚,问了具体房间号后,看他离开。

    他原本后脚也要跟过去去找顾洺衍,但却在半途顿住了脚步。

    贺州看他风风火火没走多远又听了下来,正疑心这人又怎么了,就听见人转过来朝自己开口道。

    “贺州,借我些医疗设备。”

    杜景琰斜长的眉入鬓角,黑白分明的瞳仁就那般认真的询问自己。

    贺州挑了挑眉,看他插在兜里的双手,吐槽了句:“借人东西姿态还这么拽,也就我肯借你了。”

    杜景琰笑了笑,嘴里辗转出一堆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贺州就像是有读心术一般看出他的意图。

    他抬手摆了摆道:“肉麻婆妈的感谢话就算了,要去干活就赶紧的,别杵我这。”

    医院炽白的走廊总是很长,长到足以贺州目送杜景琰的背影彻底十分钟,才堪堪消失在转弯尽头。

    贺州低头蓦自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知莫名的,又想起杜景琰在国外为自己治疗时用的那块怀表来。

    他轻勾了勾唇角,轻呵上一声,转而进了电梯。

    杜景琰赶到顾洺衍病房,里面的环境设施倒是不错,只是床上挂水的男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的不好。

    俩三位医师还围在人身旁,仪器上的指标迟迟未抵至安全指标,这意味着人还没彻底脱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