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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之期,不过尔尔。

    许念在幸运之神阿兰贝尔的眷顾下从死神手中逃过一劫,并成功诞下一对龙凤胎。

    她利用了三年来学习了诸多东西,女人似水,为母则刚。正是因为有了自己母亲的前科,许念才深知这古老久远不衰的家族像个欲望揉搓出来的吞人怪物。

    这些年来,邢岑在族中逐渐握权,拥有了拥护自己的势力,维克多·琳,他名义上的姑姑,一直虎视眈眈的窥伺着这个位置。

    近期,甚至不惜费尽手段雇佣杀手对人明目张胆的出手。

    一想到当时整个华人街血腥一片的场面,邢岑蓦自抬起右手抚了抚自己的左胳膊。

    如果刀锋再走偏一点,他这条左胳膊怕是要不保。

    许念按时提着药箱推门进来为他换药,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侧,她弯下腰去为哥哥拆卸胳膊上的绷带换药。

    纤长的楚楚眉梢慢慢的颦蹙起来,这狰狞的伤口分明先前就已经见过不少次,可每见一次,许念还是会感到眼前一阵触目惊心。

    邢岑对自身手臂上穿来的痛感已经感到麻木,但偏头抬眸看见许念有些神忧的抿唇,倒先忍不住开口安慰起她来。

    “这伤还好,就算是整条胳膊断了,依现在的医疗水平,也不是不可以接回去。”

    他越是看得开的笑意,落放在许念眼里就越是让她感到一阵阵心疼。

    但她毕竟不再是之前事事懵懂的姑娘,许念又何尝不知,能撕到明面上来的夺权,多少都有上头那位老人家的纵容之意在内。

    她一边为邢岑细心的换药,一边小心嘱咐邢岑:“姑姑那边你也不用什么都逼紧了,当年的事,我们可以踏实的慢慢来规划。”

    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摸不清好心黑心的人。

    如今没有能够牵制那女人的把柄,更没有当年她陷害俩人母亲的有力证据,邢岑就是在心急着想要将人绳之以法也没有用。

    许念将他臂弯上的绷带换去,一边谨慎的跟他提供自己的做法。

    “我会尽量找人看着她的行程和活动轨迹,哥你最近就先好好养伤。”

    邢岑信赖的点点头,看着自家妹妹从收拾药箱,窗橱外的冬雪飘飘零零像无家的毛絮纷纷而落。

    三年前的这个时期,他才从异国他乡将人接回家族中。

    “时间好快。”邢岑坐在壁炉前的椅子内,炉子中的火舌摇曳着。

    许念神情怔怔的回眸看他,读懂他话里的意思后,唇畔浮现出一丝觉不出情绪的复杂笑意。

    “是好快。”她清浅的答了一句,忽的想起一个人,那人高挑的身影慢慢映入脑海内,仿佛挥之不去。

    那是她孩子的父亲,也是自己从前的爱人。

    心里头像一片平静的湖,掉落进一粒带着涩意的咖啡豆,逐渐品味,又仿佛只余苦涩回荡。

    她的微微一出神,白茶色的房间门已经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小缝。

    许念的小女儿许忱依抱着一直浑身黑如煤球的毛绒绒小猫,从门缝里勉强挤了进来。

    “舅舅!”****稚气未脱的小奶音蹦了出来。

    她冲着跑过来撞进邢岑的怀里,许念吓了一大跳,忙神色慌乱的想要将这小丫头从人怀里抱出来。

    邢岑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拥住那豆芽大点儿的小丫头片子,嘴角笑意的弧度拉得愈发大。

    “没碰着伤口,不碍事。”就是碰着了,他嘴里又怎么会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