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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痕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几乎是一分钟内睡着了。

    昼夜颠倒,直到下午三点多才被电话铃声叫醒。

    贺景暴躁地收紧手臂,起床气大的吓人,嗓音低哑地喊“谁他妈打电话”

    林痕剩下的那点儿睡意全被他吼跑了,赶紧摸到贺景的手机按了接听。

    “喂”话一出口林痕就让自己沙哑的声音惊着了。

    不久前的画面和声音在脑内自动播放,马赛克汹涌地呼啸而过林痕城墙似的脸皮也有点受不住。

    对面也注意到这声音不是自家少爷,顿了顿,才问“林先生”

    林痕听出是管家老周的声音,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老周能从贺景那么多床伴里飞快地认出自己。

    “啊,”他有点尴尬地扫了眼皱着眉窝在枕头里的贺景,轻手轻脚地下床,脚刚踩到地上腰间盘就劈了个叉,疼的他差点跪下去,嘶溜了好几下才秉着气走到外面,艰难地开口“贺景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我等会儿告诉他。”

    老周听出是林痕,一秒都没犹豫,放心地和他交代“老爷让少爷今天晚上回家一趟,有一个老友想托少爷画幅画,需要少爷亲自沟通,麻烦林先生转达。”

    “不麻烦不麻烦,”林痕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按照以往的经验,通宵后贺景会睡很长时间,半路被喊醒的话起床气足够他摔一个屋子,拦都拦不住,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嘴“他爹咳,贺总那边着急吗最晚几点呀”

    老周想了会儿,说“最晚八点出发。”

    “哎,我知道了,”八点,肯定醒了,林痕放心了,“您放心吧。”

    老周道谢。

    挂了电话林痕蹑手蹑脚地回去了,坐在床边揉着腰翻自己手机。

    怕有声音吵到贺景,他很有自觉的睡觉之前静音了,几条未接来电安安静静地躺在屏幕上,他自动跳过发小的俩未接,目光落在“美丽的林月秋女士”上。

    五个未接,一条微信。

    美丽的林月秋女士林小痕天黑之前不到家,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悔不当初

    林痕一抖,咽了咽口水,掰着手指头算,扒皮拆骨加上抽筋能抵消他的罪孽吗

    不对,现在几点了

    林痕又点开手机,三点半。

    北方一月底五点钟天就黑了。

    他赶紧跳下床,拉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

    天微微擦黑,现在往回赶应该还来得及。

    林痕站在床边看着贺景,睡着了的人恬静美好,眉眼舒展得像浅眠的天使

    然而不高兴的天使是会吃人的。

    贺景对床伴有两点很重要的要求睡觉的时候不能被打扰,睡醒的时候身边的人不能走。

    记得有次他因为老妈生病,贺景还在睡他就走了。

    贺景睡醒后发了好大的脾气,连着一个多月没搭理他,最后还是他去贺景家门口蹲了俩礼拜,终于蹲到人,捧着从花店买的一捧玫瑰花冲过去,一张笨嘴当着一群富二代的面儿背了二十多分钟网上抄的情话,到最后脸都快烧着了,才在一片哄笑声里取得原谅。

    而那捧亲手包装、花了他两天工资的花,甚至没到过贺景的手,就被他的狐朋狗友拿走扔垃圾桶了。

    这次还是因为老妈,他不得不提前走,林痕乐观地想,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贺景对他的感情多多少少提高点儿了吧,不能再闹那么大了。

    给贺景留了张纸条,把管家的话和自己不得不走的理由写上后,林痕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才穿衣服离开。

    淑泉山府选地颇为讲究,闹中取静,在京云市市中心圈了一大块地,硬是在繁华商圈造了一个僻静的世外桃源。

    林痕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他光感受“大”了。

    贺少爷没睡醒,没有他的命令司机不会送林痕,他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跑到八百里开外的公交站,跑了快一个小时。

    冷风长时间灌着喉咙,站定后林痕喘得整个胸口都是麻的,火辣辣的疼。

    幸好公交来得快,他等了两分钟就上车了,随便选了个座位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you\rehynotizg,udyoubethedevi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林痕按下接听键“贺景”

    “谁他妈让你走的”贺景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林痕的心还是忍不住一抖。

    一个混迹街头什么架没茬过的混混,唯独在老妈和贺景那儿会认识“怕”这个字。

    罗浩山前两天换的个性签名说得挺对越在乎,就越胆小。

    林痕解释“我妈让我天黑之前回家,要是回去晚了她肯定着急,我刚才跑了半个多小时才跑到公交站,冻”

    “你他妈活该”贺景语气说不出的差,起床气加上睁开眼林痕不在身边的恼火让他口不择言,“你他妈活该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