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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到达预定驻跸地小镇,整个随驾队伍扎营安顿了下来,李隶楠请安完毕,退回到战壕已准备好的王帐中休息。刚到帐前,就看到两条影子一闪,绕过栅门木桩便消失了,不由有些惊诧。

    “这一路上,天明已经跟我和万念玩熟了。”苏珢初从里面出来,笑着迎上前道,“战壕将军还说天明不喜欢亲近人呢,其实它性子不错啊,我本来就很会跟动物相处,还没什么,可是万念那样独来独往地人,天明也跟他相处的很好呢。”

    “是吗?天明确实不喜欢跟人亲近,看来你和万念还真是与众不同。”李隶楠虽然也很讶异,但因为没有看到天明一头扎进苏珢初怀里不肯出来的样子,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是朝四周看了看,问道:“战壕呢呢?”

    “我的琴弦断了,请他去帮我挑两根上好的马鬓。”苏珢初指了指后方,“看,他已经瞧见殿下,跑过来了。”

    话音刚落,战壕已奔至近前,抱拳行礼道:“殿下,营帐均已安排完毕,敬请安歇。”

    “苏先生地帐蓬,要围在你们中间,知道吗?”“正是这样安排的。”

    “好。”李隶楠颔首赞许,转向苏珢初道,“现在时辰还早,先生到我帐中坐坐?”

    苏珢初担心天明回来,淡淡一笑道:“本当从命的,只是赶了一天路,觉得有些困乏了,还是想早些安睡。”

    李隶楠知她身体一向不好,倒也不介意被拒,温言道:“那就不耽搁你了,明天还要赶一天路,确实该早些歇息。”

    苏珢初躬身微微一礼,退回到自己帐中。战壕因为负责王帐周边的所有事务,神经有些紧绷,当然不会想到要跟李隶楠闲聊天明初见苏珢初的事儿,等候李隶权进帐后,他便又四处巡视去了。

    次日一早,李隶楠又匆匆赶往梁帝处请安,由于被赐膳,所以就再也没回来过,一直伴驾左右。苏珢初刻意比他晚起片刻,两人也就没有碰面。

    这一天的速度比头一天要快些,黄昏时便赶到了长安山,在猎宫之外连绵扎下一大片的帐蓬。居中便是金顶云龙的皇帐,高五丈,幅宽十丈,虽是临时搭成,但内里摆设铺陈已极精美,中间垂下绒绣帘纬,将整个皇帐分为外面起坐、里内安寝两个部分。范皇后的帐篷仳邻皇帐,规制要小些,但因为要侍奉梁帝,她在夜间基本上是居于皇帐之中地,等男人们出去打猎的时候,才会回到自己帐中。

    随欧阳万念而来的三千禁军分班守卫,如铁桶般绕护在这两顶大帐周边,戒备之森严恐怕连只土拨鼠也不会放进来。

    其他皇族和重臣们地帐篷自然更小一圈,按着地位高低层层围在皇帐四周,直如众星捧月一般。

    休整一晚后,春猎于翌日正式开始。苏珢初虽然也换了劲装跟在李隶楠旁侧,但连半枝箭也没带,显然是不打算跟这个“猎”字沾任何关系。随同伴驾的人大部分都听过他地名头,不免要过来招呼,所以这一路都是在回礼中走过地。到了猎台前,

    皇帝命太监召他和李隶楠一起上台,笑着闲谈了几句,虽然没说什么实在的内容,但至少表明了一个爱重地态度,给周边的皇室亲贵们看看。

    春季由于是万物繁衍的季节,本不宜杀生,所以春猎与秋猎不同,是以祭仪为主,没有竞技,大家进林子里转来转去,不过是做做样子,除了偶尔射两只野兔野鸡什么的,一般不会射杀鹿、獐等常规猎品。

    皇帝一早主持了开猎祭典,又在随身侍卫的重重保护下进密林中转了一个时辰,最后带着两只野鸡回帐。他毕竟年迈,午膳后便倦意难当,在范皇后的轻柔捶打下昏昏入睡,不多时便睡得鼻息沉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