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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阵犬叫声惊动了沉思中的凤鱼,循声看去,却发现是被刘禹斩杀的那群凶兽周边,出现了一群野狗,这野狗与之前她见过的狗一样,只是体形更高大,它们站于地上,几乎与人一般高了,骨架很宽,皮毛浓厚,这群野狗约有三十余只,正在撕咬啃食那些被刘禹斩杀的尸体。

    刘禹也是很有兴趣的看着那群野狗在进食,这时一只体形小上许多的野狗,也慢慢的朝那堆尸体走过来,这只野狗身上皮毛斑驳不全,像极了一只癞皮狗,它刚一接近,那群野狗就转头冲着它低吼着,还时不时的冲它龇牙露齿。

    这只瘦小的野狗想要离开,却又不甘心,它似是饿极了,眼前那一堆肉食,使它忘掉了恐惧一般。它又朝前走了两步,这时野狗群中有两只吃得差不多的野狗走了出来,这两只野狗高大壮实,体形比它大一倍之多,它们一出来,便对那只瘦小的野狗一阵低吼,大嘴更是时不时的咬合。

    那只瘦小野狗,畏惧的看了看身前这两只身形粗壮的同类,朝后面退了两步,又看了看那堆肉食,其在原地盘踞两步之后,猛得一步跃起,扑向那两只身形粗壮的野狗,那两只野狗一愣之间,已经被它咬住其中一只野狗的喉管,咬住之后使劲的摆动头部,撕开了这只身形粗壮的野狗的喉管,而另一个粗壮的野狗趁机一口咬在这只瘦小野狗的后腿。

    这只瘦小野狗松开口来,回过头去,便是一口,咬在那只粗壮野狗的前腿上,那只粗壮野狗吃痛之下,松开大嘴挣脱开来,朝后面退了一小段距离,两只野狗低头喘着粗气低吼着,相互死死的对视着,只是一大一小,大的前腿血流不止,小的后腿也是踮在地上,不敢太用力。而另一只粗壮的野狗,倒在地上,脖子处鲜红的血液一直朝外喷洒,它挣扎着的想要站起来,但几经努力终是无用,眼见着气息越来越小。

    两只野狗就在它不远处对视着,那只瘦小的野狗低吼一声,率先朝那只高大的野狗冲来,两只野狗瞬间便撕咬在一块儿,鲜血洒落,皮毛翻滚,不时一声尖锐的嘶叫,不过片刻,两只野狗即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刘禹一直盯着那处看着,眼神越来越亮,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凤鱼看到两只野狗俱都倒在地上,叹息一声,心中暗道:“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嗯,嘿嘿,倒是有些意思”刘禹饶有兴趣的声音响起。

    凤鱼抬头朝他看去,却见他正看着刚才那处野狗撕杀的地方,原来那只瘦小的野狗,如今又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脖子上前腿上的伤口正汩汩的流着血,它低头舔了舔伤口,便又朝那堆肉食走去,这时那群野狗也警觉起来,一阵声吼叫,又有五只粗壮的野狗脱离狗群朝那只瘦小的野狗跑去,边跑边加速,到最后已经是朝它扑去,那只瘦小的野狗低嘶一声,迎着那五只粗壮的野狗,也朝前面扑去,只是身形摇摇晃晃。

    凤鱼看着那只随时都要倒地的瘦小野狗,心中直呼:“疯子,疯子”,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坐于旁边的刘禹,这只瘦小的野狗那冲击的气势,与刚刚刘禹何其相似。

    转眼间,双方便纠缠在一起,那只瘦小的野狗,死死的咬住一只粗壮野狗的喉管,头不停的摆动,身体不停的翻滚着,其余四只野狗扑上来,张大嘴巴咬住它的一只前腿,和一只后腿,肚子上也有只粗壮的野狗死命的咬住。

    凤鱼看得心惊胆战,这种撕咬算不得什么战斗,凤鱼现在一把剑,就能将其全部剌死,但它们撕咬时那种惨烈却是深深震撼了她,凤鱼不由的为那只瘦小的野狗担心起来。

    几只野狗一阵撕咬,让干涸的土地上腾起一团烟尘,刘禹与凤鱼也看不清那团烟尘中的具体情形,只是时不时一声尖利的嘶叫响起,片刻后烟尘散去,两人看到,现场只余下两只粗壮的野狗站着,其余的野狗都躺在地上,也包括那只瘦小的野狗,两只站着的野狗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凤鱼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那瘦小的野狗虽然凶悍,但到底势力单薄。

    那两只粗壮的野狗,一跛一跛的朝野狗群走去,身后那只瘦小的野狗虽是想要站起来,但浑身上下再无一丝气力,致命伤在脖子上,那一口几乎咬断了它的整个喉管,鲜血冒着血沫的流着,它拼尽全力的挣扎,身上裹满了血泥,终于它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冲着那野狗群一声低吼,似是在向它们发起挑战,那群野狗齐齐转头看向它,它又是一声低吼,朝前行了两步,便轰的一声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刘禹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从地上长身而起,朝那只瘦小的野狗行去,步子很慢但却坚定,在靠近那群野狗时,那群野狗齐齐瞪着刘禹,呲牙嘶吼,刘禹步子丝毫不停留,仿如无物般的朝前行去,他虽无任何动作,但凶悍的气势使他前行一步,那野狗群便后退一步,最终那群野狗也溃逃而去。

    刘禹行至那只瘦小的野狗身旁,查看一番,它虽是伤势沉重,但气息还在。刘禹取出一些外伤药涂抹于它的伤处,喉管处更是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衫将其包扎好,喂了两粒上好的丹药,又用灵气为其梳理了一下身体,才慢慢回到阵中。

    此时天色渐渐黑下来,刘禹回到阵中,找了一处盘膝坐于地上,取出一些灵石铺于地上,开始修炼起来。凤鱼看了看刘禹,现如今她无法修炼,便找了一块石壁,靠于上面休息,想着远在道宗的爷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道宗,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夜间一股透体的寒气将她冻醒了,倦曲了一下身子,也丝毫无法抵御这彻骨的寒气,看了一眼仍在修炼的刘禹,凤鱼一阵气苦,在戒指中找了找,没有一件厚实的衣物,自己自从修为达到炼道后,灵气护体之下,便不曾有寒暑之分了,所有的衣物都是那种单薄的,不得已只得找出两件单薄衣衫穿在身上。

    但那剌骨的寒气依旧,这种冷似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一样。凤鱼将身体曲成一团,牙齿也冷的咯咯咯的作响,这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的响亮,刘禹从修炼中醒来,看了一眼冷成一团的凤鱼,嘿嘿一笑,便长身而起,行至凤鱼身边,盘膝坐下,灵力护盾将凤鱼也笼罩进去,凤鱼立时觉着寒意被驱逐一空,整个人如沐浴在春天温暧的阳光下,看了看又沉思修炼的刘禹,凤鱼心中暗叹,此人对于修炼的狂执,当真是骇人听闻。

    清晨,一络刺眼的光亮把凤鱼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却发现眼前一有张略显张狂的面孔,似是正仔细的打量着自己,仔细看去正是那刘禹。自己这陡然的一睁眼,却是吓了他一跳,看到自己睁开眼来,只见他嘿嘿笑了笑,故作坦然的说道:“凤小娘子,醒了,昨夜睡的可还好?”

    凤鱼正欲坐起来,却感觉不对,昨天自己明明的靠着石头睡的,现在却是头枕在刘禹的腿上了,凤鱼心中陡然慌乱起来,表面上极力的镇定下来,慢慢的坐起身来,又将自己散乱的青丝整理了一下。

    刘禹见凤鱼起来,便长身而起,却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左腿麻木不已,凤鱼看得一愣,没有说话。刘禹在地上走了两圈才稍微好些,自从晚上凤鱼睡熟后,把头枕到自己腿上,自己就没办法修炼下去了,一直僵坐到早晨。

    整理完毕,凤鱼自戒指中取出一块小糕点吃了,又喝了一些清水。刘禹看了看,那些凶兽还没有要攻击的意思,飞到空中辨了一下方向,便把阵势都撤了收了阵柱,看了一眼凤鱼才慢慢说道:“凤小娘子,走吧,此处不宜久留”说完便朝左边行去。

    凤鱼跟在他后面,两人不紧不慢的朝前方行去,一只瘦小的野狗此时也从凶兽尸堆中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跟在两人身后,艰难的朝前走去。凤鱼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只瘦小的野狗,对前边的刘禹叫道:“刘禹,那只野狗活过来了,还跟着你哩”,前行中的刘禹身形顿了顿,没有回头,便又朝前面走去,凤鱼站在原地,看了看前面丝毫不停的刘禹,又看了看后面那条走的极为艰难的野狗,气苦不已,跺脚恨恨的盯了一眼刘禹,才又朝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