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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窗口开着,大片大片的冷风灌进来,穿着单薄的人儿静静坐在床边,盈盈一握的腰肢似乎要被冷风掐断。

    猛打了个寒颤,慕浅这才起身拉上窗子。她眸色低低的,记不清这是她被秦律带到这里的第几天了。

    前些日子秦律带她搬出了大宅,住进了他的私人公寓。美其名曰说是方便心理医生的治疗。

    她知道,不过是把她囚禁成一只彻底和外界断绝的金丝雀罢了。

    没穿拖鞋,冰凉触感直击脚心。慕浅拿着杯子走出房间,抬眼能看见的一百多平,便是她如今的整个世界。

    接杯冷水一饮而尽,小腹疼痛的同时,她听到房间里似乎有声音传出。

    她鬼使神差走过去,瞧见门似乎开了一条小缝,耳朵轻靠,紧接着,男人对话便絮絮叨叨涌出。

    “嗯,裴晏琛出手也无所谓,他现在深陷他家里那位的事,无暇顾及公司。”

    “股票购入的进度要加快一些,裴晏琛应当是有所察觉了。”

    “买不到?那就去海晏的董事会里挖人,总有和裴晏琛有过节的吧?什么好处都能给,只要能帮着绊倒裴晏琛。”

    字字句句传入耳中,慕浅不可置信拧了眉头,她下意识后退两步,在客厅中搜寻着手机踪影。

    无论如何,她要通风报信。

    近日下了不少雨,地毯潮湿粘腻,慕浅双脚在上面轻又快的滑过。一个脚下不稳,下一秒,突兀的杯子破碎声响彻耳边!

    房间内声音戛然而止,慕浅隐约听到什么以后再联系的字眼。她试图回房间,脚尖却踩到碎片。触电般痛感令她脚步一顿。

    下一秒,一阵黑影便压下来。

    “你醒了?”

    指尖微微拢起,慕浅没说话。

    仿佛习惯了一样,秦律也不恼火,他笑眯眯开口,“待会儿会有人送来饭菜,今天我没工作,在家陪你。”

    “你的脚受伤了,坐在这儿别动。”

    冰冰凉凉的药被修长手指抹上来,秦律攥着慕浅脚踝,声音温柔又轻。

    “这几天不要沾水,避免发炎,我每天都会给你换药。”

    “秦律。”

    男人身子一顿,搬进私人公寓后,这是慕浅第一次开口。

    他略带惊喜地看过去,四目相对,慕浅眸中却没半分欢喜。

    她冷了脸,更冷了声。

    “你和裴晏琛明明是好朋友,为什么在背后对他下黑手。”

    “海晏垮了,你就那么高兴是吗?”

    “我不明白,你和裴晏琛之间到底有什么不能释怀的,你一步步,竟然做到这份上。”

    客厅中死一般寂静。

    眼前人一言不发,慕浅便再次开口,“秦律,趁着现在事情还早,回头是岸吧。”

    几乎是一瞬间,慕浅感觉自己如废弃玩偶般被直接摔在沙发上!

    秦律的气息压下来,那张好看的脸此刻泛着恨,眸色甚至已经狰狞。

    “你懂什么!”

    下巴像是要被对方捏碎,慕浅刚要开口,脖颈便被对方死死掐住!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眼眶一酸,泪眼模糊中,慕浅看不清秦律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