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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滴一颗颗打在袭娘的脸上,她苏醒了过来,此时雨越下越大,还伴有雷电,袭娘一下子弹坐起来,只见自己躺在一座大厦的房顶上,一看,这不是当初让自己身亡的大厦吗?她又惊又喜,“天哪,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自己又转世了?”她急忙低头看自己的衣裳,还是那件古代布衣,再用手使劲掐一下自己的肉,咦,很疼耶,难道这次她没死?

    这时又一个响雷把袭娘吓了一跳,先不管了,得找个地方避避雨,想到这她便往楼口走下去了。

    此时一样是深夜,袭娘尽量走在隐蔽的地方,她这身打扮要被人发现还不被当作疯子,随着记忆她往家里的路走去。

    走过一条条街市再穿过几条小巷子,终于来到她家那栋很旧的房子,家已经在眼前了,可她没有钥匙,像以前的话忘了拿钥匙可以叫开锁的来,可现在她的身份已改变,不能明正言顺的回到自己的家了,正担心进不了家,只见门是半掩着的,她若有所思地走了进去,里面没有人,家里比以前更乱了,如今这个家,只有她那个可恶的爸爸一个人守着,肯定都没打扫过屋子,袭娘在屋里东看看西瞧瞧,昔日的记忆此时全都浮在眼前,她慢慢地坐在那张布满了灰尘的沙发上,在心里说:远方的妈妈你过得还好吗,以前的我已经不存在了,您知道吗?

    这时,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了,袭娘赶紧躲到沙发背后,她不能让任何人见到她。

    “酒……好喝……呃!”袭娘的爸爸一身的酒味布满了整个屋子,本来已经很脏乱的屋添上这道浓浓的酒味,更加乌烟瘴气,他将那瘦瘦的身子一下子倒在沙发上,用沙哑的声音自言自语,“我的妻子走了,我的女儿也走了,留下我这孤独的糟老头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女儿是我害死的,我不中用啊!”说完,他放声大哭起来。

    在沙发背后的袭娘也心痛地啜泣起来,她怕被爸爸听见,将手紧紧地捂住不让发出声响。片刻,一阵哭嚎声停止了,紧接着又发出一阵呼噜声,袭娘慢慢站起身,用两只眼睛观看,只见她父亲斜躺在沙发里,一脸愁容,脸上又多了好几道皱纹,袭娘不忍,昔日恨她父亲的地方,此刻也恨不起来了,甚至她想再叫他一声爸爸,但是不能,她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怎么能再叫呢?见他睡得很熟,袭娘轻轻地将屋里的一条小被盖在了她父亲的身上,然后往楼上走去,楼上的小房间是她住了十多年的房间,她要再去看看。

    走进小房里,里面的东西虽然已落满灰尘,但仍旧是整整齐齐没被碰过,每一件小饰品都是她以前摆放的,看来她的父亲对于她的死也非常哀伤,想到这她的心更疼了。她翻阅着自己曾经用过的东西,但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一张照片,所以想再看看自己以前的样子都不可能了。

    天亮以后,她想去看看她的墓碑,虽然没有相片,但她多想去看看,想到这,她立刻打开衣柜,找到她以前最爱穿的那件粉色蓬蓬裙,换下后她又打开了门,确定楼下的父亲还在熟睡后,才放心地走了下来,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关上门走了。

    来到墓地,她仔细地寻找着自己的坟墓,终于那一张熟悉的脸直映入她的眼里,她走近一些,发现那上面是一张合影,一张清纯的脸蛋紧挨着那张白净的脸。那是她与子歌在公园玩的时候照的,是的,她有过相片,仅仅和子歌在一起照了几张,但因为分了手,那些照片全都被她焚烧掉了,袭娘蹲下身轻轻抚摸照片上两个笑颜如花的人,那个时候他们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正当她想得出神,扑通一声,身旁一个男子跪在了她的坟前,袭娘侧头一看,那人,那人不正是子歌吗?今天好像不是清明节,他来干什么?一连串的问号在袭娘脑中升起。再一看,后面正是竹婷,袭娘更加不明白,竹婷怎么会跟子歌一起来呢?

    只见身旁的子歌一脸泪水,喃喃地说:“洁儿,我来看你了,每隔几天我都会来看你,因为我知道你是如此的孤单,有些东西直到失去后才会明白,其实我真正的爱的人是洁儿,这些话我来这里说了很多次,只是想你知道,你仍然活在我心中。”

    这时,竹婷也走了上来,把一束白菊放在袭娘的坟前,先试去一滴泪水,才说:“玲洁,不知道你在天堂快乐吗,你的妈妈过世了,你在天堂见到你的妈妈了么?”

    什么,妈妈过世了,什么时候?袭娘在心里问道,她多想问问身边这个七年的好友,可是不能,她不能开口。

    沉默片刻,子歌继续说:“洁儿,我离开了璐璐,当我看清楚了她,终于后悔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当我想再回头,上天却不给我机会了,这个遗憾只是永远的留在了我心里,我选择了竹婷,她虽然平凡,但是她是一个朴实的女孩,跟璐璐在这一起这么久,我累了也腻了这个花花世界。所以我选择了竹婷,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们为你而结合,因为你活在我们两个人的心中,我们会常常来看你的。”

    听着那些感动的话,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已变得如此憔悴,袭娘再也忍不住了,两行眼泪哗哗的直往外流。

    “玲洁!”一声叫喊让袭娘猛地抬头,只见子歌捉住了她的手,顿时,她煞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