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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得多,一时间还清醒不过来。”我满脸惭色道:“都是我!若非我执意冒险行事,薛莲何至于如此生命垂危!老天庇佑、老天庇佑!幸得贵人相助。”不由得用右手食指在胸前画个十字,心想这贵人还非同凡响呢,是大名鼎鼎的展大侠啊。

    他两个人盯着我看,奇道:“子晰这是个什么手势?”“啊?这个手势?”我这才猛然惊醒,一不小心,又把从前的习惯带出来了。虽然我不是基督教徒,可因为平时比较感兴趣,也不知不觉沾染上了这个习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倒是没有怎么显出来过,这时候情不自禁,故态重生。

    “没什么、没什么,这只是西方骑士们战前战后祈祷和感谢上天保佑的手势,原来在军中养成的习惯。咳、我们别说这个了,薛莲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赶紧说道。

    吕周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前天、昨天我都给她喂了人参燕窝汤,虽然还不能够张嘴,但总算是一点一点慢慢灌了两碗。刚才大夫也过去看了,把了脉,说再过两天就可以挣开眼睛,危 ōm险期就过去了。你放心,薛莲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边上江越忽然笑道:“公子放心,薛姐姐不会有事的,吕公子照顾得可细心呢,几天来不曾离开过片刻功夫。”

    我和黄庭坚都“哈”的一声笑了,吕周看上去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嘿嘿笑道:“薛姑娘肝胆如雪、义薄云天,为救我的好兄弟而舍生忘死,我吕周可是敬佩得五体投地!照顾几天,算不得什么事情。”突然一拍脑袋道:“我还说要去厨房熬汤的,先去办完事,回头再和子晰聊聊!”说完笑着在我的肩头上轻轻拍拍,说句:“好生歇着!”便转身出门。黄庭坚见状也和我道别,两个人掀帘而去。

    他们两人一离开,我也感到头昏昏沉沉了,脑袋一歪呼呼睡去,万事不管。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天明,活动了一下,发觉自己身体的各个运动器官也还正常,高兴之极,再也不肯成日躺在床上。又过了两天,薛莲竟然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们一眼又闭眼睡去,脸上浮现出欣慰之色。

    叶筠妍回去休息了一天,又过来打点料理府中的一切事务,她似乎天生就是做管理的料子,这几天来,家里比我那时的松松垮垮要好多了,感觉气象一新。

    “筠妍真非常巾帼,心思如发,度量如海,我端木秀能够遇见筠妍,绝对是这大宋朝最幸运、最幸福之人了。”我看着身旁飞快整理着那些凌乱不堪的图书简册的叶筠妍,笑嘻嘻说道。本来我是想要自己动手的,被叶筠妍坚决制止了,说要我还多休养休养。

    叶筠妍回眸一笑道:“你别得意过头了,就是在这府中,你也不能自称是最幸运、最幸福之人之人,你信不?”

    “啊?”我愣了一下,忽然笑道:“我知道筠妍所说何人,是我那方衍兄弟!”叶筠妍微笑着点点头。

    我哈哈笑道:“筠妍所言极是,确实如此!我可记起来了,以前方衍就对薛莲多有赞誉,只是没有现在这般明显,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叶筠妍忽然掩口一笑道:“你难道没有怅然之感?”

    哎呀,她这究竟是随意开个玩笑呢,还是有意试探于我?我赶忙说道:“薛莲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一直是把她当做姐妹一般看待的。方衍为人诚恳忠直,决不会亏待了薛莲,这个我绝对放心,怅然什么呀?”

    只听得叶筠妍噗哧一笑,我靠上前,轻轻揽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说道:“我不敢撒谎欺骗筠妍,要说对其他女子丝毫不动心,除非圣人可以做到,子晰不敢自比圣人。但是筠妍在我心中绝对是第一位的,无人可比,相信筠妍也知道。”

    话音未落,却听到门框上有敲击之声传来,我们赶紧看过去,却原来是吕周。只见他探进来半个脑袋,笑道:“看起来子晰精神好得很,已经全然恢复了,我就不打扰了,我去守着薛姑娘去。”没等我们答话,就缩回了脑袋。

    我快步走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中忽然一乐,吕周这家伙看起来竟然有了不少改变,唔,是因为薛莲吧?哎呀,看来我和薛莲之间的关系是真要完全改变了。

    一想到薛莲,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件事情来,一眼瞥见在门外不知道为什么事笑呵呵的江越,大声喝道:“江越,我有件事情要你去赶快办来!”

    江越吓了一跳,忙问道:“公子什么事情吩咐?”“我们被救回来以后,开封府对那个生产仿冒玻璃器皿的作坊怎么处理了?”这可是件大事情,我还要从他们那里找线索呢。

    “回公子,开封府派人过来说过,他们知晓案情后立刻派前差人遣去拿捕,不料那院子里已经人去楼空,破烂都没留下什么。”“什么?这帮慢腾腾的乌龟!什么立刻派人前往,肯定耽误了时间,不然那么大个院子说没人就没人了吗?”我愤愤然道。

    “那么,伤了我和薛莲的那三个家伙是怎么处理的?”我又问道。

    江越一听立刻回答道:“公子放心!听说展大侠把他们交给了开封府,现在肯定都蹲在牢房里数虱子呢,等待开封府审讯过了,秋后处斩!”

    “哦,那就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得要他们交待清楚!”我嘿嘿一笑道:“你现在带些钱钞和我的帖子到开封府去,上下打点一下,尤其记得和牢头狱卒们拉拉话、套套近乎,把关系弄熟了。尤其是那些手段利落、有经验的老牢头,多拉拢拉拢,知道吗?”

    江越似乎有些明白,说道:“公子是要我去看那三个家伙?”

    我一竖大拇指道:“聪明!那三个家伙把我和薛莲整得那么惨,命都几乎丢了,不设法招待招待他们,岂不是显得我端木秀不知礼数?要是他们合作,问什么答什么,倒可以考虑放他们一马。”

    这么一说,江越脸上也浮现出怪怪的笑容来,只见他一拍胸脯道:“公子只管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办得妥妥帖帖!只要他们不老实,定教他们在被砍头见阎王之前,每天过得舒爽之极!”我哈哈笑着道:“既已知令,还不速速前往?”

    江越高声回答道:“小将得令!”说完便飞奔而出。叶筠妍听着我说的一切,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在她心中对那三个家伙肯定也是恨之入骨的。

    我闭上眼睛轻舒一口气,脑海中显现出那几个家伙的形象出来,奶奶的,那可是我最惊心动魄、也是最窝囊的时刻啊。嘿嘿,当时你们不肯放我一马,今天我就要你们深切体会当年周勃为什么感叹:吾尝率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这句话了!

    呸!他们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和汉朝名臣周勃相比?总而言之,不把他们从皮到骨修理透了,我就不叫端木秀!

    将房中拾掇干净,我和叶筠妍又去探望薛莲,她虽然清醒了,但极重的伤势使她依然无法动弹,这两天我们都在不断的想法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房内,却见薛莲仍然沉睡在床上,吕周坐在床头凳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满脸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