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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王表兄还真是演技精湛。”临音待到成宁侯夫妇走后,就将元策拍起。

    元策摇了摇头:“比之郡主,未免逊色。”

    能把睁眼说瞎话做到这个地步的人也不多,只要她今晚去个递个消息,明天就有一堆的御史去弹劾成宁侯。

    而成宁侯到时候也必将百口莫辩。他甚至已经想到了明天这个故事,传扬出去会变成怎样的版本。无非就是成宁侯夫妇先是来郡主府闹事,逼迫长乐郡主动用职权将杜光霁恢复原职。

    后来眼见长乐郡主不答应,又不依不饶,冲撞了长乐郡主的马车,使得马惊,以至于他头部与背部受伤,甚至昏厥吐血。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成宁侯夫妇作为外戚,嚣张跋扈,蛮横无理的形象。而临音自己,却显得无比深明大义。

    最重要的是,他还能独善其身。就算偶有察出内情的人,也不会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在这件事情里面,他只是成宁侯与长乐郡主博弈的可怜虫。

    长乐郡主性情旱烈,却并非没有脑子,不过说起来,她毕竟是衡阳姑母的女儿,又怎么会轻易让人看透?

    临音轻轻一笑,也不反驳,权当这句话是在夸奖她,想了想,她笑着看向元策,“这不也是陵王表兄的所愿吗?”

    元策神色微微敛起,神色中透露着几分疑惑:“与我何干?”

    临音深深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来,明光烛火将桌上花叶的影子倒影在他的脸上,少年郎从来睿智的目光中上散发着疑惑。

    刚才那句话又是临音试探。但凡元策应了一句,即便是他在说了别的什么话找补,临音也不会信他。

    半晌,她轻轻一笑,拿起剪刀,修起瓶中的花叶,“没有什么,随口一说而已。”

    元策没有继续执拗那个问题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

    “原本以为郡主请我来郡主府是担心公主府隔墙有耳,没成想是早有所图。”元策审视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又危险的人,他又继续问道:“如果今日我不来,那么郡主又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呢?”

    “如果冲撞不了你,冲撞我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无非是废一些心思罢了。”临音轻飘飘的说道,她说的轻描淡写,就和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的闲话家常,远远看去,谁知道她在筹谋怎么害人呢?

    “郡主为何如此深恨杜氏?”临音虽然旱烈,但其实并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就比如那日对嘉宁郡主的出手,若不是因为打压嘉宁郡主能够打压杜氏,以及不想让嘉宁郡主继续欺负宜宁公主,她应该不会将嘉宁郡主逼迫到那样的境地——这是瑟瑟当初对他所说。

    如此看来,长乐郡主对于杜氏的恨意,就显得有那么一点的不同寻常。

    她为什么深恨杜氏?

    因为杜氏耽误了她的婚事?

    看似说得通,但放在临音上就说不通。

    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会恨都是耽误了自己的婚事,但是比起报复,回去更想做的是摆脱这门婚事。可是临音截然相反。

    按理来说,临音很聪明,以她的聪明才智,想要摆脱这门婚事并不难,可她却迟迟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