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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云若老半天没听到身后说话。

    一转头,看到半夏和柳氏眼泪流得跟个小溪似的。

    “娘,您肩膀上的皮全都磨破了。”还有汁水溢出来,白皮红肉,看得可清楚了。

    半夏忍了一会儿,哇一声哭的特别大声。

    云若被吓了一跳,这闺女,也不怕把孩子们都给吓醒了。

    “做甚呢?这半夜的?”云若瞪了她一眼,还好这个山洞比较偏远,闹不好把全村的人都给招来了!

    “娘,我难受!”半夏抽泣着,一边给她上药。

    云若疼的绷紧了肩膀和后背,认真算起来,其实背着东西的路程也不远。

    主要就是重了些。

    可不多搬点,她们多出去一次,被人发现的可能就更大。

    等再冷一点,大雪封山,藏在山里的东西就全烂了!

    而且远山村难通外界,她不多屯一点粮食,这个冬天可怎么熬过去?

    云若一点情面都没给她留:“有这个功夫难受,在下雪天来之前,多跟你弟妹去挖些野菜回来,腌制也好,晒干也行,把一冬的菜都得给我备齐了。”

    在张家村缺点甚东西,打马就能去城里买,在这里,西北风能让你喝到饱?

    “知道了娘,明日我就去挖。可是娘,您的这些东西,下次还是让二虎跟三弟一起去吧。”

    “您年纪大了,受这份罪做甚?”半夏是真的心疼她娘,年轻时被许二柱奴役,年老了,和离了,背井离乡,还被他们这些儿女拖累。

    “云大丫你是不是缺心眼,二虎怎的了?二虎你就不心疼他了?”云若伸手轻轻锤了一下她的手臂。

    这闺女,怎么说话的呢?

    这男人要哄,做的好了,要夸夸他;心疼他了,就得说出来让他知道。

    但让男人干活或者抱怨他做的不好,不要说出来,指着他做就是了。

    再深的夫妻情分,都经不住误会、争吵、冷淡以及时间的消磨。

    “娘,二虎是我男人我当然心疼他,可他年轻,奔波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可您要是病了,伤了,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娘,我们不能没有您!”

    半夏能在被卖给柳二虎的情况下,给他生下一子一女,还拢着他的心,足见她不是个没有心的。

    更何况还带着柳二虎远离后娘,先是去了许家村,到张家村到远山村。

    途中虽然说不上帮忙,可也从未拖过后腿。

    两个年幼的孩子在途中,连个小风寒都没有,就可见她的用心。

    她心里清楚,三弟三弟妹和她们夫妇,都是靠着娘在中间,要是娘不在了,就算是亲姐弟,也未必真的融洽。

    “啰嗦。知道了,下次让二虎跟着老三一起去。”云若嘴里嫌弃,眼睛却是弯弯的。

    没有人能拒绝别人真心的关怀,除非她没有心!

    “哎!”半夏清脆地应了一声,找了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娘,伤口近日可不能沾水,您要是想洗漱,我来帮您擦。”半夏知道她娘爱干净,细心叮嘱道。

    “嗯,知道了。”云若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柳氏还眼泪汪汪地站在一边听着她们讲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