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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路外滩上有一座铜人码头。

    最早是美国旗昌洋行用来贩运鸦片的旗昌码头。

    旗昌洋行在广东路外滩设立新旗昌码头后原来的旗昌码头变为了老旗昌码头。

    后来老旗昌码头改名为德记码头。

    德记码头也渐渐变成了公共码头。

    1890年南京路外滩上竖立起一座6米多高背向黄浦江的铜像。

    铜像的原型是制造亚罗号事件挑起第二次鸦片战争的英国外交官巴夏礼。

    此后德记码头附近就被人称作铜人码头。

    巴夏礼的铜像在1941年被日本占领当局拆除。

    铜像的基座现藏于上海历史博物馆。

    ......

    上午九点,铜人码头岸边。

    一个年轻船夫一边抽烟一边四处张望着寻找客源。

    自从黄浦江上开通火渡轮后他们的工作从载客摆渡到对岸的浦东变成了往自家的沙船上带人带货。

    除非碰上急事赶时间,没人会选择危险的多的小舢板作为自己过江的工具。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船夫走了过来:

    “阿尼头。”(上海话家里排行老二)

    “爷叔,来,吃根香烟。”

    年轻船夫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敲出一根递了过去。

    老船夫取出香烟夹在了耳朵后边。

    “刚吃过,生意哪能样?”

    “瞎混混,么搞头。”

    “唉,侬小赤佬不老实,我听人讲侬格(这)两天拉了则(个)大生活。”

    “爷叔,你听依拉(他们)瞎七搭八的。”

    “我帮(和)拿(你)爷老头子(父亲)在黄浦江上混了嘎许多年头,有生活一直是互相照顾的,侬有好的生活不要忘了爷叔啊。”

    年轻船夫四周望了望见没人注意他们,轻轻说道:

    “爷叔,侬做夜生活来赛伐(行吗)?”

    “爷叔身体好的不得了。”

    年轻船夫又扫了一遍四周:

    “爷叔,格几天老板还会上门,夜里从这里拉人去杨树浦,依(他)让我多寻几条船,船夫都要熟悉黄浦江环境的,一条船给......”

    年轻船夫先是伸出一个巴掌随后迅速变成了三根手指在老船夫面前晃了晃:

    “三十块?也不多啊,不过现在生意难做。”

    “啥三十块,三十块赤佬去做啊,三百块。”

    “三百块,啥生活啊,有危险伐?”

    “夜里走船总归有点危险的,爷叔侬要是做我就帮侬留好位置。”

    “侬已经寻好几条船了?”

    “我帮阿三、阿木林、小苏北依拉都讲过了,有五六条船吧。”

    “侬先帮爷叔留则位置,格老板啥人晓得伐。”

    “格不好问的,阿拉只管拉人收钞票,格叫江湖规矩。”

    “好好好,江湖规矩,到时间侬一定要先通知我啊。”

    “放心爷叔,老板来了我先寻侬,侬不做我再寻依拉。”

    ......

    上午十一点,大升米行。

    两个穿着土布衣服的年轻人各推着一辆独轮车停在米行的门口。

    两辆车上都堆着六袋百斤装的大米。

    “老板,收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