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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上前几步,走到石台上坐了下来,侧身端详着放在石台上的油灯。

  她发现油灯的材质似乎跟鬼符是同一材质的。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鬼符是怎么形成的,她只知道自己出生后就与鬼符结契了。

  她思忖半晌,握着鬼符靠近油灯,在鬼符和油灯相触的那一刻,灯芯噌地一下就燃起,冒着淡蓝色的火焰。

  火焰在灯芯上跳跃闪烁。

  可石室却没有丝毫变化。

  云时舒抬手握住了油灯,油灯通体漆黑如墨与她白皙柔嫩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她现在还是六岁女童的身体,手指肉嘟嘟的。

  握住的瞬间她看到了一帧帧画面,那些画面涌入她的脑海中,哪怕等她看完了都历历在目。

  那些画面似乎与这个世界的未来相关,似乎就是这个世界即将发生的事情。

  她看到了张家破败,分崩离析。

  看到了那个名为小官的婴儿成为了圣婴,然后一夜跌下祭坛,被张家人责怪、抛弃,成为弃子。最后他一点点地成长,又成为张家族长,成为张家末代族长,被赋予了族长特定的名称——张起灵。

  守青铜门,失忆,寻找过去,进入各种古墓,再失忆,再寻找自己的记忆,遇到两个至交好友,共同入墓,再失忆,又守青铜门,出来后又探墓……

  好像他的一生都在失忆和寻找自己的记忆、探墓中度过的。

  唯一的甜和光亮是白玛,是他的两个至交好友带来的。

  她看到九门的吴邪,明明名字起于天真无邪,却一生都活在算计和谎言中,他是被九门选中的,是九门的后手,是局中至关重要的棋子。

  他被那句“你这里收不收拓本”“9点鸡眼黄沙,龙脊背速来”带入局中,一步步入局,越陷越深。

  脖颈上的疤痕和手臂上的那十七道疤痕是他成长的证明,他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三叔。

  她看到粗中有细、陪伴在吴邪和张起灵身边不离不弃的王胖子一路奔波,他是唯一一个和九门没有任何关联的人,但他却甘愿入局。

  他情系巴乃,抱着云彩哭喊着“我是真的喜欢,我从来没有开过玩笑。”

  王胖子从青丝变成两鬓斑白,他可以为了吴邪下跪求人救命,可以为了救吴邪说出那句“我有两个腰子,给你一个,还剩一个。”

  他会说出那句“姓张的我都信,你信吗?”

  她看到一口戏腔婉转动听的解雨臣,八岁当家,是贵人却从来不贵自己,只贵他人。

  他失去了爷爷,失去小叔,却得知一直陪伴在发小吴邪身边的三叔就是小叔解连环假扮的,他得到了一句“你就是后手。”

  她还看到身患眼疾的黑瞎子,本姓齐,满清贵族的少爷,却失去了家人,成为了家族中最后的一个人,他一个人摸爬滚打多年,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撒旦。

  虽贪财,但不可忽视他那满身的才华,会拉小提琴,德国留学生,音乐和解剖学双学位。

  为了这场局而死去的人太多太多了。

  云时舒眨了眨眼睛,卷翘纤长的羽睫轻颤。

  油灯上上下跳跃的火苗骤然熄灭,除了灯芯微微有些变色,其他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还跟初见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