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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么强大的功夫,应该不会被雨淋着吧?随便使一个术法就能隔开一个防雨空间的。

    想虽然是如此想,但我到底不放心,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然后,我怔住了!

    大雨如瓢泼,而他依旧坐在树下的床上,雨鞭抽在他身上,让他全身皆湿,整个人淋得像个水鬼,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怎么会这样?

    是他走火入魔后对身体损伤太大无法弄防雨空间?

    还是特意如此为了吸收雨水精华?

    也或者是一种苦肉计,故意让我看的?

    第三种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拍回脑海中,以他的本事真想得到我不费摧毁之力,他犯不着用这样的,不符合他帝君的高冷人设。

    那就是前两种了?

    第二种还好说,如果是第一种——

    淋这一场雨对他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啊!不过以他的性格,察觉到不好应该会自己来这木屋中避雨吧?而不是硬生生在那里淋着挨着。这是他的木屋,他进来避雨是天经地义,而我也不是不说理的,他要进来我自然不会阻拦……

    他这人并不是那种特别客气的人,脸皮也够厚,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为了避嫌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可怜境地。

    那就是第一种了?

    他是在吸收雨水精华?他修炼的功夫挺古怪的,在天界时他吸收无数凶兽的精血练功,在这里又躲进泥沼里练功,每一种都颇为匪夷所思。所以他如果吸收雨水精华倒也不是太奇怪,或许自己不该去打扰?

    我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测,分析了一圈,感觉就是第一种最靠谱最符合实际。

    我又上了床,想要再眯一觉,但心里七上八下的,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约莫辗转了又一刻多钟,我终于又跳下地来。

    算了,不管了!先出去看看情况,最多我不盲目打扰他就是。

    我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一柄伞什么的,最后视线落在那张桌子上,比量了一下桌子的高度和四条腿的宽度,深深觉得如果把这桌子放在他的床上,高度能容下他,正好能给他避一下雨。

    说做就做,我唰地一声打开了门,狂风夹杂着雨丝抽了进来,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太冷了!

    和小木屋里的温度差了不止几十度!

    小木屋里穿着单衫盖着薄被就感觉不到冷,而这木屋外却冷得透骨,尤其是那雨水,带着的寒气能冻人于千里之外,偏偏它还不结冰,这就诡异了。

    我接连打了几个寒颤,一横心,双手举着桌子做伞就冲了出去。

    雨大风也狂,吹得人几乎要东倒西歪,也险些将我手里举着的桌子给吹飞出去。

    我强行扯住,顶着风雨奔到他的床前。

    离得近了我终于看清了他此刻的具体模样。

    他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苍白到发青,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连睫毛都颤个不休。他手指确实掐着诀,但手背上的青筋在跳动,像是快爆了似的……

    这——这是走火入魔了吧?!

    我也唯恐自己好心办错事,先是叫了他两声。

    他睫毛颤了两下,睁开眼睛看向我。

    我看到他眼珠后又不确定了,他的瞳孔是墨黑的,深的不像话,并不像在河里时发红。难道不是走火入魔?

    “你是吸收雨水精华么?是就眨一下眼睛,不是就眨两下眼睛。”

    他:“……”他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一下。

    “那你这是走火入魔了?”风雨声太大,我几乎用吼的。

    这次我忘了给他选择,于是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我,眸底似有苦痛之意。

    被他这样的眼神望着,我心里一酸,莫名有母性情愫涌上心头,正要给他两个选择让他眨眼睛。

    他却吐出了一个字:“冷——”雨水将他脸颊完全浇湿,在他脸上纵横,让他的眼睛里也似染上了水汽。让他看上去如孩子般的脆弱。

    我的母性差点爆棚,又痛又酸,还带着说不出的怒:“冷怎么不进屋?在这里硬生生地扛着搁这唱苦肉计呢!”

    不由分说上前扶他:“走,跟我进屋。”

    这一扶他我才发现他身上烫的厉害,这是发高烧了!

    堂堂帝君也会发烧,这有点刷新我对他的认知。

    我扶着他的手臂想将他扶下来,他却不动,只是仰头看着我,喃喃了一句:“师父,你终于肯理我了?”

    我:“……”他这是发烧烧糊涂了吧!把我当谁了?

    我一时扶不起来他,心一横,将他拦腰抱起,他个子高大,但体重很轻,最多就是十岁孩子的重量。我判断失误,险些晃了腰。

    一路疾冲,冲回了屋,随手关上了门。

    小木屋里的温度和外面一比简直就像是天堂,我把他抱进屋后就有些踟蹰了。

    他全身上下已经湿透,连头发上都滴了水,这种情况下就该让他干爽地送进被窝,要不然湿气会入体,让他病情更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