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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已至,行宫之中张灯结彩,宫中众人手上都没闲着,皇后娘娘打算为贺怀九织一件新衣裳,一大早便换上晚上宴席所要穿的凤袍,坐在床头开始为贺怀九编织衣裳。

    可如今这除夕一大早的,外边传来了消息,道是贺怀九的书童木之家中惹上了位达官贵人,这位达官贵人看他们家不顺眼,便一把火把他们家给烧了,木之及其父母皆葬生于那一场大火。

    听说木之并非家中独子,他还有个弟弟,他弟弟比他小上三岁,面相却同他长得极像。

    传闻出了这事,官兵赶去灭火时,未曾见着他弟弟的尸身。

    应当也不像是被火烧成灰了,姑且是自己逃了,或是被人给带走了。

    皇后娘娘在听闻此消息后,无奈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也是命苦,罢了罢了,除夕不要提这些伤心事,看来得给皇儿换一个书童了。”

    白朝茹一早也便牵着贺怀九来到了皇后的寝宫,他们坐于屏风后头,由于皇后和宫女交谈的声音小,因此二人并未听到屏风外二人的谈话,只是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

    此刻,白朝茹手中正抓着几根红绳,左右盘绕,像是在编制什么东西。

    贺怀九坐在白朝茹身侧,他也学着白朝茹手中的动作,道:“原来如意节是这样编的。”

    不一会儿,一个红色的菱形节涌现在了白朝茹手中,道:“正是,晚点殿下编好了,咱们可以给其他几位皇子送去。”

    “本王不想送给二弟。”贺怀九闻言,他想到了贺霄,心中便不好受,于是道。

    白朝茹浅笑着揉了揉贺怀九的头,道:“好,咱不给他送。”

    二人编着编着,只觉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便到了下午。

    这会儿行宫中的众人都要赶着去正殿赴宴了。

    由于以柳丞相为首的一众大臣在场,因此除夕宫宴从原来的一个宫分散到了两个宫。

    可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自然是跟随皇上去往大臣们所坐的宴席上。

    而贺怀九身为嫡出,自然也得待在皇后身旁。

    皇后娘娘行至正殿后,贺茗便将她拉去,随其面见大臣。

    皇后嘱托白朝茹看好贺怀九,白朝茹点头答应了。

    于是,白朝茹便牵着贺怀九的小手,于正殿之中左看看,右瞧瞧。

    此地贺怀九年年见,他已是见过很多遍了,早就没了兴趣。

    白朝茹见状,心想再这样下去贺怀九怕是会无聊地睡着,随后心生一计,道:“大皇子,你且先在这里等着贫道,贫道为你将咱们编的如意结拿过来,去去就回。”

    如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便先将如意结拿过来,给除了二皇子之外的其他几名皇子送去。

    贺怀九颔首,笑道:“好,本王听仙女姐姐的。”

    话落,白朝茹仍有许不放心,少顷给一旁侍立着的宫女道:“贫道先离开一下,劳烦你看好大皇子。”

    闻言,只见那宫女点头默许,白朝茹悬着的一颗心才得以放下,于是快步跑离了正殿,朝着皇后宫殿的方向跑去。

    她行至皇后寝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屏风后拿起了贺怀九同她一块编的那几个如意结,她也未曾歇着,遂而又急忙跑去正殿。

    然而,当她气喘吁吁地跑至正殿之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贺怀九不见了!

    白朝茹心下一沉,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四下寻找,口中仍一边唤道:“大皇子,你在哪?快出来!贫道为你把如意结拿来了。”

    可无论她如何喊,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问了宫女,宫女也说未曾见着。

    她一时心急如麻,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与此同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她心底倏然升起。

    想到这里,她急忙跑出正殿,潜意识及第六感告诉她,她应该往悬崖上跑。

    她于是想也未曾想,便匆忙跑出行宫,朝着距离行宫最近的悬崖跑去。

    她不知自己如今为何就这般确信贺怀九会身处悬崖之上,可她就是觉得,她的感官不会错。

    这时儿时的记忆涌上脑海,曾几何时,她似乎见到皇后娘娘牵着贺怀九的手,道他年幼之时,曾落过一次崖。

    儿时记忆很模糊,她如今已是记不太清了,以至于她都分不清那句话是否为真实所存在过的。

    她脚下的步子不停,一边喘着粗气,口中冒着白烟,一边拼命地向前奔跑。

    一炷香后,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悬崖边上。

    不出其所料,如今的贺怀九正身处悬崖之上!

    此刻,他的身后是陡峭的悬崖,眼前是一众包围着她的宫女,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