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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她厉声喝止。

    侍卫闻言手下一顿,而后道:“怎么了?”

    “我……”白朝茹心想该如何蒙混过关,“下面的衣服都很脏,你若是碰到了,脏了你的手,若是被九皇子看见了,你怕是得被他询问一番。”

    肉眼可见那侍卫面容中尽显犹豫之色,他默默地收回了伸出去的那只手,继而用手挠着脑袋,笑道:“原来如此,是我方才疏忽了。”

    “无妨,日后小心即可。”白朝茹摆手道,她见此人收回了手,心中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这侍卫似乎却仍意犹未尽,“妹妹既然如此关心我,我又可否能问问你姓甚名谁呢?这样下次见着了,你我便熟了。”

    他逮住白朝茹本就不善,如今若是不问出个一二,他怕是不会这般轻易放白朝茹离去。

    白朝茹自然是不会告诉这名侍卫自己的真名,她思索一番,一个名字自她脑海中瞬间冒出,“我叫白翠花。”

    “翠花?”那侍卫细细品味一番,“好名字,我叫大壮,日后若是再碰见了你,我就这样叫你了。”

    白朝茹:“…………”

    翠花,大壮,这俩名字听起来,也真是天生一对。

    可如今她不能再于此处浪费时间了,她必须得尽快离开王府,否则若是被九皇子发现了,那她可就难以脱身了!

    她遂同大壮告别:“我还有急事,便暂且离去了。”

    大壮颔首,他笑着和白朝茹挥手告别。

    白朝茹见自己已然从大壮身旁脱身,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凭借自己对于寻常王府构造的记忆,可算是找着了一扇侧门。

    见状,她内心稍有喜悦,正欲伸手推门,可当她无意间将头撇向别处时,视线中却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人身着黑色长袍,头戴玉冠,便是九皇子贺延;而另外一人身着一件单薄的布衣,体格不大,单从背影看,像是位少年。

    这名少年如今正被贺延揪着肩膀,用力往一旁的殿内拖去。

    白朝茹见此,她将装有贺怀九的推车掩藏在了一旁大树下的灌木丛中,而自己则是微微俯下身,走进了些,将自己藏身于低矮的灌木中,凝视着不远处的二人。

    她看清了那名被揪着肩膀的少年的面容,不出她所料,正是她这几日找寻已久的锦!

    白朝茹登时心乱如麻,心想贺延这下是真的找到锦了?他是如何找到的?若时见自己逃跑了,他又会如何对待锦呢?

    想到此,白朝茹欲要离开王府的心开始动摇。

    可想到贺怀九此刻仍在推车中,她不能让贺怀九长久留在九皇子府中,她得先将喝怀九送走。

    于是,她转身挪动推车,将推车推出王府,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家客栈,遂而将推车推至客栈,朝着客栈前的掌柜说道:“开一间上等房。”

    ——

    殿内,贺延揪着锦的臂膀,用力将他扔到了身旁的书柜上,撞得书柜上的书散落一地。

    他不解气,似乎也是气到极致,他伸手朝着锦的面颊用力一扇,怒道:“鸟儿长大了,这翅膀倒还真硬了!”

    锦垂着头,抿唇,眼神看向地面,口中一语不发。

    “说吧,白朝茹的事,你还有何话可说?”贺延收回手,行至一旁的躺椅间坐下。

    锦嘴唇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他道:“属下无话可说。”

    贺延闻言,他轻轻击掌,道:“看来你对白朝茹真有私心,是本王看错了你。”

    锦又将头埋低了些许,道:“属下只是觉得,她一弱女子,又身死了一遭,如今王爷再拿他开刀,未免是有些过了。”

    贺延闻言,破口大笑,“你这是在教训本王?”

    “属下没这个意思。”锦答道。

    “本王先前还纳闷,这白朝茹的运气为何会这般好?上次本王大费周折用她把当今的太子惹怒,随后派白居安在关键节点引诱太子把她给抓回去,本王本以为她必将以杀害太子妃的罪名被太子处死,这样一来,本王便会有更多的把柄去对付赵国公,可岂料……你却从中作祟!”贺怀九握紧双拳,怒道。

    锦听闻此言,默不作声。

    贺延并没有要等待锦开口的打算,他继续道:“有几回是你带白朝茹脱离火海的吧?就连上回彩佩的遗书,也是你为了让白朝茹脱身,从而临时编造的吧?”

    锦转过头来,与贺延对视,“王爷明明什么都知晓了,为何还要来再问一遍属下呢?”

    “你!”

    贺延起身,一脚踹到了锦的腹部,“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做的?是谁让你不听我使唤的?!怎么?乔装了几载白朝茹的贴身婢女,便对白朝茹动了私心,你可别忘了,是谁将她亲手推入湖中的?”

    话毕,贺延用手掐住锦的下巴,他越笑越猖狂,直至面容扭曲。

    “属下不曾对白朝茹动心……”锦不敢反驳贺延的动作,他只能任凭贺延的指甲将他本来光滑的面容掐出片片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