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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脚板晓得史进的意思,大大咧咧地戏虐了黄二郎一番,这不但是要杀黄二郎这鸡,还要给那孔儒这狗看,让他好知道少华山的厉害。

    史进一把搂过黄二郎来,看着孔儒道:“孔老板,现在砝码都到了,我们可以开始谈谈了么?”

    孔儒看着史进那双鬼灵精怪的眼神,看着他满脸的坏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底就开始直发毛。虽然孔儒不知道史进拿黄二郎做的什么砝码,耍的是什么把戏,但孔儒心里却亮堂堂的知道,史进想要的就是自己这边唯一可以算作砝码的东西。但照他这么些年的闯荡,黑道上的惯例,就是没亲眼所见,也是有所耳闻的,如果自己身上的砝码丢的越早,利用价值就越小,那么死得也就越快。所以,在孔儒心里,粮草是绝不能交的,何况敌强我弱,就算谈那又能又几分利落到自己手里,只不过白白给了别人借口。

    史进见孔儒不说话了,便转过脸来对金脚板道:“我听说孔老板家的人最会跟钱打交道,恰好你姓金,一定与他们更和得来。”

    金脚板一看史进那狸猫般狡猾的微笑,心里就立马懂了。他朝院里的那几个手下一招呼,十来个大汉便要上前去押孔家的人。

    孔儒一见众人杀气腾腾地上来,心里就急了。那些跟在他身后的都是他生意场上得力的伙计,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孔家的生意就要塌掉一半。于是孔儒心下着急,连忙将身子往前一站,挡住众人的去路,大声叫喊:“你们要干什么!”

    金脚板拔刀在手,逼近孔儒,恶狠狠地道:“老子平日里下山,劫的就是奸商的道!我要干什么?你倒是来问问它!”说着,金脚板横刀相逼,迫使着孔儒连连退后。

    孔儒这边把道一让,少华山的人立刻就把孔家的人都押到院子正中来。史进搂着被捆绑的黄二郎,有如看戏一般,一面瞧着金脚板的手段,一面留心地瞧着孔儒的反应。史进瞧他急的目瞋欲裂,豆大的汗滴渐渐渗出额头,一滴滴的从脸颊滚落,史进心里就多半知道了,那办法估计会有些效果,于是史进在这边借黄二郎的身子挡住孔儒的视线,用少华山的暗号手语悄悄地操纵着金脚板,借此继续上演下面的好戏。

    金脚板见孔家的手下都被押离了孔儒的身边,余光中又领了史进手语的指示,于是他诡异地朝孔儒这光杆司令一笑,小臂一动,回刀入鞘,继而转过身来,一面往院子中间走,一面望着那些孔家的人道:“有一天,我带着一彪兄弟下山,恰好遇到一个商队,里面的人,和你们一样多。我们冲了下去,劫了他们的道,按我们山寨的规矩,是不同的人走不同的路,所以总得问些问题,区分明白了,才好送他们上不同的路。”

    “我记得那天,我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说着,金脚板一把拽出那个帐房先生,两双锋利的小眼紧盯着他,恶煞般地继续道:“你家老爷,做的是什么生意?”

    那帐房先生愣了一下,见金脚板盯着自己,却没了下文,这才明白,原来是问自己,于是哆哆嗦嗦地道:“布匹典当。”

    金脚板看着他说完,轻轻摇摇头,抽刀出来,噗的一声血喷,金脚板竟顺势将那帐房的头割了下来。

    孔儒一瞧,心里便是一痛。

    金脚板没有理他,而是按着史进的指点,继续自己的故事。金脚板津津有味地道:“商人,贵在诚信,一个满嘴谎话的人,我们还是提早送他上路的好。”说着金脚板又往下走了一步,一边站到一个精瘦的伙计身边,一面说:“我不信,这一队的商人都是骗子,所以我问了下一个人,你们老板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