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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行屋头,张娇气得来回踱步,晃得小厮直犯晕。

    梵菊庄出事,又是这么多人围着,布行挨在旁边自然会察觉到,可听听那些人口中说的是什么浑话!

    凭什么那梵菊庄出事,要怀疑到布行身上!?

    她张娇就是再不济,也做不出这种蠢事!

    张娇忽然停下来,一计刀眼看向小厮:“是不是布行的人做的!?”

    小厮被她眼神吓得一愣,连忙摆手:“不不不,方才布行的人都不曾出去过。”

    “那他们为何都怀疑到我头上!?瞎了眼不成!就没人瞧见是何人做的?”

    张娇气急了,快步行至门边欲要出门争执一番,被小厮拦了下来。

    “掌柜,您此时出去,怕是百口莫辩有理说不清,并且会被吐沫星子淹死呐!”

    张娇抚着胸口顺了顺气,“那你说该怎么办?现在布行生意本就不景气,再被人传出这事,我看明天就闭店罢了!”

    小厮在她视线外撇了撇嘴,心底暗想你做过的恶事还少么,还差这一件么?

    忽然旁边一个小丫头出声:“我瞧见了。”

    这边儿,几人就“到底梵菊庄和布行哪家生意更胜一筹”一题争论不休。

    甚至有分成三个阵营的趋势。

    认为梵菊庄做衣精美为一阵。

    认为布行价格更廉为二阵。

    三阵

    就是人们话题中心的梵菊庄掌柜言梨。

    众人本是因梵菊庄被砸一事聚集在一起,为何最后就变成了两店生意谁更胜一筹争论赛?

    一番争执后,言梨气也消了一大半,指望着这群人不知要查到猴年马月,见映荷要收拾残局,言梨拦下她。

    映荷一脸不解:?

    言梨面对众人叹了口气:“各位莫要争论,我小女子孤身一人在外,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由他人欺,今日更是被欺负到了家门口,恳请各位若是谁见到了作恶之人,定要如实相告。”

    她徒然看向隔壁的商行李掌柜,神色严峻冷道:“若是瞒者,衙门外刑碑有明文,遇凶不报、恶意包庇者,各五十大板,拘押三日。”

    隔壁商行平日没生意,李掌柜上了年纪嫌屋里闷,每日都会在外面闲坐着,若无特殊情况他不会进屋,他应该会撞见肇事者。

    听见这话,李掌柜紧了紧口袋里,默默躲在人群后面。

    言梨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看来猜对了,既然撞见了却不做声,想必也是收了不少好处,她直接出声喊道:“李掌柜,想必你方才在这吧?”

    酉时已过,每户都需回去准备晚膳,街道无人也是正常的,现在这些人也是闻声赶过来,顺着她话里所指看过去,李掌柜顿时沦为众矢之的。

    方才言梨那通卖惨当真收获了一波同情,有人替她出声道:“你这老头子不是每日都躺那摇椅上么,你定是瞧见了!”

    李老板拧眉怒道:“我今日不在!”

    言梨不急不慢上前:“唯有李掌柜嫌疑最大,李掌柜怎么能证明你不在?”

    “我我在店里不行?”

    左邻的布行突然踉跄出一个小厮,小厮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小厮好似被推出来的,稳住身子后朝着布行瞪了一眼,随后说道:“我知道是何人破坏的的,并且李掌柜还与他有过私语。”

    言梨皱眉,众人也皱眉。

    这,从布行里出来的小厮,竟会帮着梵菊庄讲话?

    言梨也疑惑,因前车之鉴不敢轻易相信布行,“你说的可当真?”

    小厮拍了拍身边的小丫头,小丫头撇了一眼李老板,说道:“当时我就在布行后院,后院通着小路,我就瞧见李老板接过一个男子给的钱袋,再出来后梵菊庄就被人砸了。”

    李掌柜:“你这小丫头怎可胡说!”

    “我,我没有,”小丫头也瞪回去,说不出狠话就发起了毒誓,“若是我有一分虚假,明日布行就会闭店!”

    布行偷听的张娇:“”

    言梨瞥了一眼李掌柜,这个见钱眼开的糟老头子!

    “你可看清了那男子的模样?”

    小丫头皱眉想了想,“他眼角好像有一道疤,腿脚瞧着也有些不利索。”

    疤、腿脚不利索。

    明眼人即刻想到村头那个瘸子傻子张原天。

    言梨也不例外,若是这丫头此话当真,那就是张原天回来报复了。

    显然梵菊庄其他人也想到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