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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仿佛带不走泰山宗的气象,不论何年何月,那烟雾缭绕中的虚影总是神秘之中带着威严叫人不敢多看。

    今年,泰山宗新收了三名外堂弟子,天赋不凡,其中一名更是刚满八岁,修炼化凡决后展露出青黄色气象后被族中长老连夜送上了泰山宗,那可是三品天赋百年难得一遇,族内高层无不窃喜,假以时日在泰山宗高人的照顾下必然鱼跃龙门成就仙道,而那中等小族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受到泰山宗势力的庇护千年无忧,如此一说,自然是凡夫最好的结果,寻常氏族若能出一个略有天赋修道有门的天才人物自然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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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堂主干道上,一名八岁孩童恭敬的跟在一名道人身后不敢有丝毫怠慢,但孩童秉性自然是好事多心,自不忘四处打量一番。

    当两人来到藏经阁前时,孩童的目光被一株槐树下的白衣所吸引,那人面色略显苍白,躺在一张靠椅上乘凉,身边石桌上尚有一杯清茶冒着缕缕青烟。

    为何在这泰山宗内会有如此惬意之人?难道是宗内长老高人?孩童的好奇心自然战胜了心中的拘谨规矩,怯生生朝着自己的师兄问道。

    “师兄,那是何人?为何没有穿道袍也不用做功课?”

    年长一些的道人一把将那多话的小子拉到了身边,轻声在其耳边语气严厉的说道。

    “小师弟,下次这些不该问的别问,那人是宗门长辈,不得妄议知道了没!”

    虽说道人言语肃穆,但看他眼中那一丝不闪不遮的轻佻之色,自然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那道人说完,也不多看一眼,反而拉着那孩童快步朝藏经阁走去。

    急促之间孩童回眸,却发现那一席白衣正看着他,面带笑容阳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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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李孟上山以过去四年有余,如今的他到及冠之年,不过山中也无人是他长辈亲属,及冠这等俗理能免也就免了,至于他那个便宜师傅,那名看过去不像有丝毫德行的“高人”,此刻正一脸含恨的看着槐树下的白衣少年。

    “你个兔崽子,四年了,每天就知道喝茶看书,和养老一样!别人入我泰山宗后哪一个不是废寝忘食力求天道垂青,再看你这小子,真是气煞老夫!”

    单纯从相貌来看,李孟便宜师傅的样子绝对和“老夫”两字不沾边,与李孟相比撑死也就大个一两岁的样子。

    槐树下的白衣少年正是四年后的李孟,只见他抬头咧嘴一笑,丝毫没有半点尊师重道的样子,起身一把拉住那道人的衣袖将其按在一张石凳上。

    “师傅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徒儿就这鸟样,气坏了您万金之躯多不值当,来来来,尝尝,这是去年徒儿托一位下山访亲的师侄带来一株茶树,叶片饱满,色泽匀称,再借我泰山宗洞天福地之灵韵,这味道就算不敢称一品,也相差不远了。”

    李孟一边说,一边帮自己这便宜师傅倒茶。

    说来也奇怪,起初一脸气愤的鹤发道人却被李孟三言两语弄的不是个味,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本就不善争执的道人自然拿这嬉皮笑脸的家伙没辙,冷哼一声,坐了下来,至于那杯温茶,自然也就却之不恭了。

    李孟眯眼一笑,唇红齿白朝气澎湃本就生的不错的皮囊越发俊气越发让人生不起气来。

    鹤发道人御阳子,在这泰山宗内明面上仅一人之下,修道六百年迄今为止只收过两个徒弟,大徒弟资质愚钝,三百年前自知证那元神大道无望拜别师尊下山去了,如今想来早已是黄土一堆,至于这第二个徒弟,便是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

    “你这家伙,就算心有郁气,这四年多了也该散了吧,怎么就如此浪费这大好光阴,我借着自己这点面皮跑去丹鼎宗好说歹说方才借来那本《五行道体》给你修习,凭借你的共工相天纵神姿必然能有所成就,可你这小子到好,看过既丢,那可是孤本啊,你看不上就直说,秘籍总该物归原主吧,到时候演清那牛鼻子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完,御阳子好似不解气般的又狠狠刮了李孟一眼,这才罢休低头品茗。

    李孟讪讪一笑,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