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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子小姐借机在一旁煽风点火:“火夫人,你一个有夫之妇,行为要检点。与别的男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贞贞!不得放肆。”白展迹柔声喝斥,转而又对我说,“小糖块,留不留,还是让夜兄弟自己决定吧。”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在夜子狐的身上。那俊朗的面容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刚落,贞子小姐立即笑开了花:“太好了,夜大哥,我就知道你会留下来的。”一双桃花眼又朝我挤挤,意思无非就是——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哦也!。

    “哥,我想将夜大哥的军帐安排在我的旁边,也好方便照应,你说呢?”

    什么方便照应?我看是方便你去骚扰吧!

    白展迹笑笑:“随你安排吧。”

    我痒痒地松开手,任由夜子狐被贞子小姐拉着离开。那双黑眸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夜子狐你个没眼光的臭狐狸笨狐狸!以后就算是求我走我也不会跟你走了!!!

    我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小糖块,退兵前可要委屈你与夕渊住一间军帐了。”

    我满肚子不爽地看了看白展迹,“你明知道我和火夕渊是假扮夫妻的,为何还要答应让他带我回去?还有,那群黑衣人追杀我的原因,你从开始就知道的是不是?”

    他站在离我两尺远的地方,但我却觉得两人之间像是隔了几座山一样。原来最遥远的距离,是当你以为可以信任这个人,而他却从来没有对你真心相待过。

    他收住笑,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借口!”我看着他,心里从未有过的生气,“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白衣在风中舞散,看上去是那么的飘逸出尘。然而在这身白衣下面,包裹的究竟是怎样一幅灵魂?

    “利用?”他笑,与以往的任何笑容都不同,“你忘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我心底猛然一震,一股苦涩翻江倒海地涌了出来。

    是的,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就算是利用,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被他利用的。

    “白展迹,就当我看错你了!”我颤声对他吼了一句,刚要泪奔,却被他一把抓住。

    银灰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忧郁:“既然是交易,今天也应该兑现了。”

    “北月狼,南花灵,东银仙,西天鸟。月狼向来骁勇善战,花灵则以巫蛊闻名,银仙自五百年前丢失了镇族之宝狐珠后,便内乱不断,各个部族都想取银仙而代之。但我最担心的,是月狼对其他三国的窥伺。这次他们攻打最弱的天鸟,除了想夺其宝物凤凰羽衣之外,更是要占据西界山,一路往东直击银仙的要害。”

    我看了看白展迹,见他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忧虑。

    “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小糖块,你不是想知道胡府的书房里到底藏了什么吗?”他突然柔柔一笑,“这间宅子,曾是我一位故友的栖身之地。她——本应接掌蓝汨族首领之位的,却为了救一个人间的男子,盗走了狐珠。”

    “蓝汨族?是不是后来失踪了?”我依稀记得关于这个部族的传说。

    “失踪?”白展迹笑得令人心酸,“他们都死了——就在那间书房里。”

    我惊讶的看着他,完全无法相信:“这怎么可能?”

    “那晚,蓝汨族讨兵向我的那位故友兴师问罪,三千二百多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在那道墙里。没有人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顿了顿,“有传闻说遗失的狐珠就藏在里面,也不乏有大胆的人前去探秘,却都是有进无出。后来银仙的长老不得不用法术将它封了,关于它的传言才渐渐平息。而那墙里所发生的一切,也就成了永远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那么夜子狐……难道他也是冲着狐珠去的吗?臭狐狸,你不会为了宝物连命都不要了吧?

    白展迹似乎看出了我眼里的担忧,低声说道:“小糖块,你必须随火夕渊回去,与夜子狐在一起,只会更危险。”

    “为什么?”我突然有所顿悟,“莫非与那些黑衣人和月狼族有关?”

    他笑:“看来你比以前学得聪明了许多。”

    白斩鸡,你这是夸我还是在损我?

    “不过,这件事,最好还是由夜兄弟自己对你说更好。”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小糖块,在这里,不要轻易地相信任何一个人。”

    我朝他撇撇嘴,赌气道:“反正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了。”

    他紧握着我的手,迟迟没有放开:“心是你自己的,我没有办法勉强你。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害你。”

    那眼里流露出的真挚,令人不禁又心软。

    “那我问你,七仔说,月狼族想要的也是银仙想要的,你们要的究竟是什么?为何都紧追着我不放?”

    白玉般的面庞微有变色。他皱眉,默想了许久才开口:“小糖块,你是信我,还是他?”

    好狡猾的狐狸,竟然将问题又抛回给了我。

    我耸耸鼻子:“我谁都不信,不是你说的,不要轻信任何人?”

    他一怔,突然笑了起来:“好。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白展迹,你——!”我挣脱他的手掌,倔强地抛下一句,“不解释就不解释,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你的狐狸尾巴的!”

    他倒也没有上来追我,只是默默看着我离去,那道伫立在风中的白色,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陌生。

    在这里,真的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吗?我原本以为狐族与月狼族不同,难道是我错了?

    “恩公!恩公!”

    正想着,突然被一高空坠物击中脑门。

    阿飞!!!你每次出现都没有好事,简直就是我的霉星!我捂着脑袋在心里暗骂。

    “呜呜——恩公,救命啊!”那只肥鸟趴在我的头顶哭喊着。

    还没等我问清缘由,忽然‘嗖’的一声,一把菜刀从我的头顶飞过,只见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气势汹汹地朝我们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