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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景琰倾身上去抓住那支熟悉的瓶身,将针管放在嘴边用牙撕咬开,抽出后迅速注入针筒内。

    邵逸庭鼻上挨了一拳,有血顺着鼻孔淌下来流入嘴中,铁锈味在舌尖直打转。

    他的头脑发昏,发晕,眼中的可视物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但唯独顾洺衍凑上来的那双眼清晰得无法忽视,像是要深深的烙入他的灵魂里,从骨子里震慑住他整个全身。

    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内黑色的瞳仁几乎要骤缩成线,像极了暴虐的龙眼,可怖骇人至极。

    这种疯魔的前兆吓得杜景琰几乎握不稳针筒,他站在顾洺衍身后迟迟不敢下手,还真怕这药效治不住这人。

    邵逸庭撑着强烈的眩晕感睁开眼,杜景琰模糊的身影隐隐约约的站在顾洺衍身后,

    他勉强认出他手里举起的针筒,锐利的针芒折射出一丝亮光,却只是顿在半空。

    “杜景琰,我、****大爷!要被你害死了……”

    都这时候了他还拖拉着是要等着自己断气吗!

    邵逸庭无端的捏紧了拳,在昏迷之前就想朝着杜景琰的猪脑子来上一锤头。

    最后一刻,针芒还是刺入了顾洺衍后颈的皮肤内,男人冷峻黑沉的面孔痛苦的皱在一起。

    “唔…”

    顾洺衍闷哼一声卸了手上的劲儿,邵逸庭失去支撑滑坐在地上,腹部的骤烈痛意让他忍不住骂骂咧咧。

    杜景琰个鳖孙!

    但他还没舒缓,顾洺衍却再度睁开了眼,眼内猩红一片,神色阴鸷讳莫如深。

    杜景琰手中的针筒滚落到地上,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药效不顶用了。

    像是安眠药再也无法让他入睡一样,镇定剂也失去了应有的药效。

    邵逸庭半眯着眼抬眸看着面前的失去清醒意识顾洺衍,恍惚中觉得自己和邵逸庭计划的送走许念…

    似乎才是最行不通的一条路……

    杜景琰比他还要慌乱,此时****的顾洺衍他根本没法子接触,那种药没事先准备,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杜景琰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太天真了,原以为只是将最大的隐患剔除,现在却好像无异于直接引爆了炸药。

    顾洺衍手臂上的肌肉绷紧,他忽然挥拳大力砸在窗户的透明玻璃上。

    “嘭”

    沉闷的一声骤响,又是自虐般的一圈砸了上去。

    “呯”

    玻璃窗是的裂纹像是丑陋一张网,密密麻麻的崩坏开来。

    邵逸庭看不下去,想要扶着墙站起来,身上无一处不在隐隐发疼,他连扶墙的劲都难以使上。

    更别说什么站起来。

    杜景琰看了眼门口,想转身出去找人,却还是怕顾洺衍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来,复而折身回来拦他的动作。

    男人的力气大得简直无法撼动一丝一毫,俊逸的面际绷得死死的,没有一点正常人的气息。

    杜景琰上双手钳制住人还要继续砸窗自残的手,被他反手大力甩在地上。

    拳头继而再次抨击在本就四裂的窗户玻璃上,四指上的皮肤划烂不断的渗出血珠,继而面目全非。

    没有办法,屋内的人都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