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彻头彻尾的笑话,可怜至极的小丑。许念甚至觉得这些都不足以形容自己。

    她耳内发嗡,耳鸣像要撕裂穿透她的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连顾洺衍的话都听不真切。

    只简单的捕捉到几个刺人的字眼,替身,只是替身。

    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只是一个笑话,一个玩笑。

    许念抱着头,这里她真的待不下去了,她没法,没法再忍受顾洺衍的折磨。

    就连邵逸庭都看不下去,许念被顾洺衍逼得濒临精神崩溃,脆弱的坐在地上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他也终于忍不住,挥拳朝着这个他一直心怀赤忠的少爷冲了过去。

    许念近乎是四肢并用着爬出了这个牢狱般的可怖境地。

    趁着俩人扭打在一起,她逃似的跑出医院,逃似的疯狂想要远离顾洺衍。

    是这个人亲手为自己筑起一个梦,又亲手粉碎在她面前。

    他还想要自己死。

    许念整个心脏蜷在一起,比窒息还难受,但她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敢停下来。

    “许小姐!小姐!”前台值班护士叫不住她,也来不及拦她。

    眼见着她如迷失的小鹿一样窜过马路,消失在医院门口。

    护士想着她身上单薄的病号服,外头是彻骨的夜寒风。

    许念漫无目的的沿着柏油路游走。一张俏丽的小脸上尽是斑驳的泪痕,脸上的神色神似凋零的花儿。

    楚楚可怜却又绝望的走在彻寒的夜里。

    挂在身上的风簌簌的响,听上去像极了自己的哭声。

    她望着柏油路对面,霓虹灯火热闹非凡。内心中载满着无限寒意和痛楚的许念下意识想要朝着对面靠拢。

    她的浑身都在发凉,但对面的灯是亮的。

    赤脚踩在柏油马路上,许念要横穿马路向着光源靠近。

    但她走得太慢了,腰后撕裂的伤渗出大片血迹,将蓝条白边相间的病肤染得殷红。

    车流很少,但不是没有。

    也只有像傅星一样忙得头秃的人还在路上。他的车差点迎面跟许念相撞,好在刹车没有失灵。

    傅星大掌狠狠地拍在方向盘上,车笛尖锐而刺耳的发出一声延长的警鸣。

    “滴——”

    许念被震得耳鸣,眼前发晕。她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宛若引颈受戮的濒死天鹅。

    只需要车身一撞,就会宛如断线的风筝轻巧飞出而落。

    傅星将车钥匙拔了出来,低骂一声:“shit!真是见鬼。”

    他推开车门下去看,许念懵在那儿,怔怔的朝着他过来的方向抬头。

    那张熟悉的漂亮脸蛋此刻哭得双眼红肿,嘴唇因隐辱咬得发白。

    “许念?”傅星站在原地以为自己看错了,惊异着上前一步再看。

    是许念没错,但这人一身病服活像从精神病院出来一样是怎么回事?

    许念捏了捏衣角,双眼依旧无声。

    傅星也不会傻到站马路中央跟人聊天,赶紧麻利的凑上去扶她,想将人望车上另。

    车灯闪着,黑色的流畅车身在月下泛着黑亮的光泽。